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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大有好转,”
含光简短地回答。
何文隽又问起镇国公的近况,含光所知不多,却尽其所能地回答了。
寒暄没几句,含光见何文隽面上显出疲态,识趣地告辞离开。
清娘将茶盅收拾下去,不解地问:“公子一向不见客,上次庆阳王途经济南,遣人过来都没见,这次却破例,是因为四姑娘要去国公府?”
何文隽走到书案后,拿起墨锭,“镇国公驻守雁门关,我父亲驻守山海关,均为九边之一,合该守望相助。”
自然也有杨妧的原因。
希望楚家能看在何家的薄面上,不至于轻看了杨妧。
研好墨,何文隽字斟句酌地写下两封信,等墨干,分别塞进信皮里封好,又从箱子里翻出一卷画。
画是山水画,山峰耸峙苍松古朴,悬崖间白云缭绕,间有飞瀑喷泻直下,气势磅礴。
何文隽端详片刻,复又卷好,换了只精美的匣子交给清娘,“这两封信送去驿站,匣子是给镇国公世子的回礼,让青剑往兴隆客栈跑一趟。”
楚家这次来了二十多人,都住在客栈。
杨妧回到家,把《兴国十策》收进箱笼,陪杨婵玩了会儿,见关氏仍在低头绣花,也拿了针线活凑过去。
她绣的是帕子,浅灰色棉布,右下角一丛兰草,现下刚绣好三片叶子。
关氏蹙眉,“给谁绣的?”
“何家大哥,”
杨妧坦然地回答,“认干亲时,何家上下都送了礼,我还没还礼。”
事出突然,她没来得及准备,临行前总要补上。
关氏问:“你要送什么,我那里收着几样东西,你看能不能拿出手?”
杨妧把自己备好的东西一一摆出来,“额帕本来留着祖母过生辰,先挪来应急;荷包是正月做的,送给阿秀和阿香各一个;何家二少爷在扬州读书,我想问问大堂兄那里是否有合适的物件;何大哥不出门,给他绣几方帕子平常用。”
关氏见她考虑得周全,抿嘴笑了笑。
杨妧手快,夜里临睡前便绣出四方帕子。
隔天锦绣阁的绣娘来送衣服,除了当初说好给杨姮和杨妧做的,还给杨婵加了四身。
五姑娘杨婉这才知道杨婵也要去京都,顿时气炸了,“蹬蹬”
跑到偏院摇着关氏胳膊哭喊:“你们三房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还欺负我,小婵连句话不会说,凭什么没脸没皮地跟着去京都,除了添乱她还能干什么?”
关氏不爱听,可身为长辈,不能跟她计较,沉着脸道:“五丫头,你静一静,先听婶子说。”
杨婉扯着嗓子嚎,“你说那么多有啥用,能让杨妧不去京都?”
关氏道:“这事我说了确实不算,得听你祖母的。”
“祖母偏心,信是姨祖母写给我爹的,要去也是我们大房的姑娘去,你们三房打秋风这么些年还不够,非要癞皮狗似的缠着我们?”
声音尖且利,杀猪般。
杨婵怯生生地躲在墙角,眼里蕴着泪,想哭又不敢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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