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究竟是谁？&rdo;

红袍老人沉吟着，过了很久，才慢慢地说，&ldo;有一个人，十一岁的时候就用一把宰羊的刀杀了五条大汉，十三岁的时候削发出家入少林，不到两年就为了一个女人被逐出，还被戒律房的和尚用苔条捆得几乎烂死在山沟里。

&rdo;

&ldo;他没有死，据说是因为有十七八匹狼轮流用舌头舐他的伤，舐了七天七夜，才保住了他的命。

&rdo;

&ldo;他就跟这一窝狼在野山里过了两三年，十七岁的时候混进了镖局，先在马棚里洗马扫粪，后来干上趟子手，十八岁就当了镖师，十九岁就拖垮了那家镖局。

&rdo;

&ldo;后来的几年，他几乎什么事都干过，二十四五岁的时候跟着一艘商船出海，到了扶桑，三年后回来，居然已经变成了富可敌国的大亨。

&rdo;

红袍老人叹了口气：&ldo;你们说，这么样一个人有没有本事？&rdo;

车厢里又没有人说话了。

有过了很久，车马停下，停在一栋木房前，车窗外灯光摇曳，四个人抬着顶软轿，等在外面。

老人慢吞吞地坐起来，慢吞吞地问，&ldo;你们要我到无鹤山庄去看看，现在我是不是已经去看过了？&rdo;

&ldo;是的。

&rdo;

&ldo;你们答应过送我的东西呢？&rdo;

&ldo;三天之内，一定送到。

&rdo;

&ldo;好，很好。

&rdo;老人慢吞吞的下车，喃喃自语，&ldo;其实我也不懂，你们何必叫我去看呢？现在你们已经明知那个一身怪味的兔子要输了，又能怎么样？押进了赌局的赌注，你们难道还能收得回来？&rdo;

灯光远去，轿子抬走，两个人面对面地对看，我看着你，你看着我，在黑暗中看来，已经不象是两个年画上的财神了，却有点象是两个死人，两个输死了的人。

专吃死人的食尸鹰呢？

第六章　财神的门道

五十万两黄金的确是可以把人活活输死的，有时候甚至可以把一车一车的人都输的活活去上吊。

五十万两黄金，就算是财神爷不大能输得起，幸好财神是很少输钱的。

这一次呢？

&ldo;那个红袍老鬼，真是个老鬼，可是这一次连老鬼都想不出咱们为什么要花好几百万两银子请他，咱们的银子又没有发霉。

&rdo;

说话的这位财神年纪比较大一点，大概有四十七八岁，看起来比木瓜还土，到有点象是个刚从泥巴里挖出来的番薯。

他姓张，有人叫他张老五，有人叫他五老板、五掌柜、五大哥，也有人叫他五大郎。

另外一个年纪比较小，比他更矮更肥，如果说他象番薯，这位仁兄就象是个砸扁了的番薯。

他也姓张，排行第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