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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3页）

你当我是竹织鸭，没心肝。

裕泰我死心了，你放手！

&rdo;

她挣脱。

人群正继续上路，擦身而过。

数十米外，已见月台灯光。

好像很远，好像很近。

舒娜大吃一惊。

她是谁？他是谁？

她打了个寒噤。

有点恍惚。

只知她要走，快点走！

男人眼中掠过一抹深沉的乌云，把一点精光缓缓掩住。

但很快，回复了迷人的笑容‐‐他真的长得很俊俏，神情款款。

他带点隐忍的坚决，不肯放过她：

&ldo;我都送你金镯赔罪了，当我纸扎下巴？&rdo;

&ldo;你送我金镯，却送她火钻？问问良心吧！

&rdo;

&ldo;素卿，大庭广众，不要嘈。

到中环了，我们到九如坊附近的得云饮茶，今晚去太平看《背解红罗》吧。

&rdo;

&ldo;我不去！

&rdo;

舒娜开始挣扎。

她是舒娜，不是素卿……得云？她忽然记得，这间三十年代著名的茶楼已经停业了。

&ldo;来，最后一班车啦‐‐&rdo;

舒娜的记忆在混乱中理出一根细线。

早上十时三十分，什么最后一班？到哪儿？舒娜用尽力气挣扎，她的身心都在战栗。

不！

她奋力推开这个痴缠的男人。

一直往前跑了好一阵。

急风急火，失魂落魄，跑得气喘咻咻‐‐

终于脱离险境了。

摆脱了不知名不知年代不知前因后果的男人！

凉嗖嗖的，她一惊。

是的，没有男人，但，也没有任何人。

莫名的恐惧叫她灭顶。

她的头发一根根竖起‐‐自己到底走到什么地方来？

匆匆一念，不若回头吧。

对，往回走，走到原处，碰到刚才同车的乘客，一起觅路上地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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