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闪电般探出手揪住吴桐的衣领威胁道，后者奋力挣开，拼命往后座上靠不上九歌碰他。

两人闹得正欢，车子左摇右晃幅度很大，九歌居然从副驾驶窜到后座跟吴桐打起来了。

这一闹不得了，虽然是晚上光线不好，但是一辆车在晃动终归很惹人注目。

禹潇潇头皮发麻，连忙将车里的灯关掉，随即反应过来不应该关灯，应该把车内灯全打开，让好奇的人看到是两个年轻人在发疯，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灯关了反而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正好给好奇者随意想象的空间。

“你们俩别闹了，小弟你跟她把事说明白，人家都在看着我们呢！”

“我想说……唔！”

吴桐拼了老命把九歌的手扯开，“但她不给我机会！

潇潇姐报警……报警！”

九歌薅住他的头发使劲往后拉，然后用另一只白嫩的小手掐住吴桐的喉咙，让他无法发声求救。

禹潇潇头痛不已，她无奈的叫道，“九歌你被折腾他了，小弟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冷静一下听我说，我们不是有意瞒着你这件事……”

她把吴桐刚开始的猜测，以及后来的证实都说了出来，因为她说的，所以吴桐不算违反了对方月的保密承诺，反正禹潇潇早就知道这回事。

“早说不就好了，何必瞒我到现在！”

九歌很嫌弃的推开吴桐，仿佛刚才往人家身上扑闹的人不是她一样。

吴桐捂着喉咙痛苦的咳嗽，向一旁的女人投去仇恨的目光，“好意思指责我，你还不是一样！”

“我警告你！

不准拿我对你隐瞒来说事，两件事的性质不一样！

绝对不一样！”

九歌差点又发火，她这次的声音很低沉很严肃，是吴桐从未见过的一面。

禹潇潇眉宇间满是忧色，“既然这里有方月星本人存在，是不是就等于证明我们所处的世界还是系统制造的虚拟世界，所有人都只是npc。”

“也不一定……”

吴桐和九歌齐声反驳，默契程度让他们自己都为之惊讶。

他们对视了一阵，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我有证据’的自信，但他们不知道彼此能拿出的证据是否一致。

吴桐的证据是当他透过虚影界面看其他的人时候，有的人身体轮廓边缘有绿色的数字，像是数据代码。

这类人有老大，老三，于永杰还有眼前的方月星。

他此刻的猜想是，这里确确实实是现实世界，首先它是‘多人网络联机’模式，不同人物之间交互引发的数据流极其庞大，一个只能承受三十万人存在，并且环境简单只有三大平台和三十万囚室的游戏世界，不可能面面俱到，一切细节都与现实无异的真实世界。

其次，就是不同寻常的几个游戏玩家。

不管是在游戏初期就被吴桐确定已经挂掉的老大，还是至今生死不明的老三，又或者是于永杰和方月星，都是一具被近乎魔幻的科技力量所控制了身体。

被数据程序取代了原有的灵魂精神，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此刻的他们是行尸走肉。

吴桐脑中闪过老大关心他并且给他买来食物的画面，行尸走肉会主动关心别人？这是机器脑子能做出来的事？

他甩甩头将杂乱思绪甩出去，“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们买雪糕。”

车门打开，一个面色潮红的年轻男子从车上下来，看了车子半天的围观群众露出心知肚明的会心微笑。

方月星也是一样，不过他完全不认识走到面前的同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