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意睡着以后，裴聿又处理了一些M国的事情。

床头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小灯，他回到床上时，正好看见景意在无声淌泪。

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她连在梦中哭泣都是压抑的。

裴聿只觉得心口闷闷的。

景意眉头微蹙，睡得不安稳，又不停在流泪，裴聿只好轻声唤醒了她。

她睁开眼看见自己的时候，目光是委屈的，但又像是透过自己在看什么。

“你说什么？”

裴聿问道，她呢喃了一句，他没听太清。

景意意识这才回笼，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那为什么哭？”

裴聿问道，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

她梦到高中的事了，梦到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只是还没听到他说的话，就醒来了。

她其实很少梦到高中的事，只是今晚不知怎的，竟在梦里把当初的事清清楚楚过了个遍。

“我，只是有些想外婆了……”

裴聿一怔，他不是第一次听见景意提起外婆，也不是才知道她是由外婆抚养长大的，可却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心疼。

他伸手把景意搂进怀里，“睡不着了？”

“嗯。”

“那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

景意倚在裴聿臂弯，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当初他的出现，他给自己的指引，犹如一束光，穿透厚重的阴霾，给了她方向和力量，让迷茫和麻木的她突然有了新的目标。

大雾弥漫，漆黑一片的世界里，他是唯一的光。

景意伸手抱住他的腰，缓缓开口，“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四五岁的样子，我父母就离异了。

他们一个要创业证明自己，一个要追求自己的梦想，我……就成了累赘，谁也不愿意带我。”

裴聿的手收紧了些。

景意继续说道，“所以我就跟着外婆在江城长大，虽然父母不在身边，但是外婆给了我最好的一切，我在江城过得也很开心……”

“直到外婆去世后，我来了京北，高中的事你也知道了。

不过后来我有了奋斗的目标，也不再任她们欺负了。”

景意说到这里，突然转头看向裴聿。

“怎么了？”

裴聿低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