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情况？边上挂着这么多好几排呢，你就蹲这一个？”

唐煜说，“我就要那一个，我先来的，你给我。”

男人的笑声有些尖锐，“小弟弟，一包狗零食而已，你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大家都站这儿了还讲什么先来后到啊？你是小学生吗？”

男人伸手推了他一把，“什么意思？你这样看着我什么意思？想打架吗？”

边上有人看不下去了，拉着人往后走，“算了算了，你看他那衰样，东西买了就走吧。”

耳边重新归于冷静，唐煜的脑子里却乱哄哄的，他垂眸看着自己自始至终都攥着的拳头，有些无力的松开。

打又打不赢。

输了还会被人反咬一口追着要医药费，不划算。

不是他怂。

他两手空空的离开，在门口被店员热情的拦了下。

店员端着手上的牌子，“先生，今天超市做活动，百分百中奖，只要花五块钱，讨个好彩头。”

唐煜仔细的看了遍，拒绝了她的好意。

“不是百分百，你们这里写了百分之九十九。”

周围几个正围着看的客人听了还觉得挺有道理，看了眼就离开了，店员觉得他像是来找茬的，没好气道：“肯定中奖，你来抽吧。”

唐煜拗不过她，花了五块钱买了张。

他慢吞吞的把彩票纸上的格子刮开，一副意料之中的笑了下，把完全空白什么字都没写的格子给她看。

“真的没中吧？”

“我不骗人的。”

在店员震惊的眼神里，唐煜把纸揉烂了扔掉，他走出超市门，远远的就看着六六懒洋洋的趴着有一下没一下在地上拍着尾巴。

唐煜蹲下来抱着暖和的狗脑袋，他把脸埋在里面。

“妈的，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没有了，我没买到。”

唐煜抱着六六毛茸茸的脑袋，知道它根本听不懂还在小声的道歉，“对不起，最后一包刚好被人拿走了，我们明天来买好不好？”

看见六六有些遗憾舔了下嘴巴，他眨了下眼睛，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来。

“明天就好了，明天肯定会有的，我早上就来买。”

脸上被温柔的舔走了眼泪。

唐煜嘴角的笑容有点苦涩，他轻声说，“又是到我就没有了，你是不是很想吃？我们去看看别的超市吧，这家有问题，我们六六这么乖，怎么能没有奖励呢？”

他站起来的一瞬间，刚才还万里无云的晴空突然乌云密布，苍白的闪电把天幕撕开一个狰狞的口子。

唐煜叹了口气，半点笑容都没有，“要下雨了啊，今天是不是太倒霉了点？”

六六歪着脑袋，漂亮的浅金色竖瞳盯着他的脸，看着他抿成一条线的唇，突然张了张嘴。

它轻轻的叫了声，“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