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老马！

&rdo;毕庆堂在谭央身后大喝一声。

老马身子一抖，看见毕庆堂，连忙鞠了个躬，&ldo;毕老板，您来了。

&rdo;毕庆堂拽着谭央的胳膊，&ldo;你乱跑什么？叫我好找！

&rdo;&ldo;大哥，马叔叔现在在给你做事？&rdo;毕庆堂微微点头。

&ldo;你知不知道马叔叔一直跟着父亲，从山东开始，一直到同里，他做我家的管家，在我们谭家干了十几年！

&rdo;&ldo;哦？是吗？&rdo;毕庆堂一边心不在焉的问，一边打开怀表看时间，&ldo;快点儿走吧，戏就要开场了！

&rdo;说罢，毕庆堂去揽谭央的腰，要带她走。

老马似有所悟，轻声问谭央，&ldo;小姐，你，嫁给毕老板了？毕老板去年结婚的那位谭小姐就是你？&rdo;谭央点头，老马欲言又止。

毕庆堂不耐烦的说，&ldo;行了，再晚就赶不及了，改天有空我做东请老马，你们再叙旧！

&rdo;

看着毕庆堂和谭央远去的背影，老马眯着眼想自己的心事，这时候陈叔过来那胳膊肘顶了顶他，&ldo;老伙计，你都和你家小姐说什么了？等会儿少爷回去肯定问。

&rdo;老马吧唧了吧唧嘴，答非所问，&ldo;这婚能结成，是你们把冯康害死了吧？&rdo;陈叔微微一笑，&ldo;他是抽大烟死的，乱说话的人，会永远失去说话的机会！

&rdo;

坐在车上，谭央倚着车窗冥思苦想，忽然她眼睛一亮，冲口而出，&ldo;大哥，我想起来了，我就是见过你父亲！

&rdo;毕庆堂皱着眉盯着谭央，谭央又说，&ldo;那年夏天，家里来了个客人，晚饭时来的，我父亲很高兴，那个人和父亲彻夜聊天喝酒，在清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和我父亲忽然在前院吵起来了，吵得很凶，我早上上学前，那个人就走了。

当天中午，我从学堂回家看见他和马叔叔在我家后门的巷口说话，几天后，马叔叔对我父亲说他想回山东享儿孙福，离开了我们谭家。

大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就是我的公公，你的父亲！

&rdo;

毕庆堂点了支烟，翘着二郎腿，稀松平常的说，&ldo;那有什么奇怪的，老马和我父亲、陈叔他们也算是从山东开始的老交情了。

我父亲在上海有些钱，又有些势力，老马想来上海投奔我父亲多挣点儿钱，又不好让谭叔叔失望难堪，扯个谎离开罢了。

&rdo;&ldo;不，大哥，我现在觉得奇怪的是，明明公公已经去同里看过父亲了，可为什么我父亲去世后，你来我家说刚找到我们，还要把我带到上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