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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桑凑过去看了看,竖起了眉毛。
&ldo;怎么了?&rdo;安娜问道,心怦怦直跳。
&ldo;地上放着几个箱子,其中一个用黑色披风盖起来了。
&rdo;罗娅说。
安娜松了口气,庆幸还来得及:&ldo;再敲敲。
&rdo;
罗娅又用力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屋内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门开了,彼尚正在紧腰带,看来刚把衬衣塞进裤子里。
他花白胡子,面容憔悴,皱纹满面,好似一个破旧的帆布包。
一见是哈桑和罗娅,他困惑不已;再看到穿着罩袍的安娜时,双眼大瞪。
&ldo;怎么回事?&rdo;彼尚看看哈桑,又看看罗娅。
&ldo;不是说好在你家见面的吗?&rdo;
&ldo;她非要来这儿。
&rdo;罗娅耸耸肩。
&ldo;她有点事。
&rdo;哈桑接着说。
&ldo;您好,爸爸。
&rdo;安娜招呼道。
彼尚盯着安娜,眼里熠熠发光。
开始安娜以为公公是因为太久没看到自己而激动不已,接着才发现他泪光闪闪‐‐看来他已经知道了,安娜心想。
不过,彼尚表现得很镇定。
他吻了吻安娜的两颊,说道:&ldo;看到你我简直太高兴了,孩子,你受苦了。
&rdo;
&ldo;拉蕾在哪儿?&rdo;
彼尚警觉地眨眨眼;不过,他正直而诚实,并不遮遮掩掩:&ldo;她跟你一样,今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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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安娜的婆婆出现在楼梯口:&ldo;谁这么早,彼尚?&rdo;
她穿着浴袍,头发凌乱,面色苍白,看样子刚起床;看到安娜后,不觉站住了,张大了嘴。
&ldo;她来这儿干吗?&rdo;帕尔文忽然发疯似地喊道。
&ldo;快把她抓起来,叫卫兵,还有革委会!必须抓住她!&rdo;
众人一动不动。
&ldo;你们都是怎么了?&rdo;帕尔文朝他们几个人挥了挥胳膊,说:&ldo;她杀了我们家儿子!&rdo;说着冲下楼梯,跑向电话。
彼尚拉住了她,神色极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