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系人时都喜欢选一个特别的地方，难道那里也是个屠场？

这里不是屠场，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

这里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土地庙而已，建筑在一条偏僻冷巷中的一个小小土地庙。

庙里的土地公婆也已被冷落了很久了，在这酷寒的二月凌晨，当然更不会有香火。

小高默默的站在萧泪血身后，默默的看着这一对看尽了世态炎凉、历尽了沧海桑田却始终互相厮守在一起的公婆，心里忽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寂寞。

他忽然觉得这一对自古以来就不被重视的卑微小神，远比那些高据在九天之上、带着万丈金光的仙佛神祗都要幸福得多。

一一蝶舞，你为什么会是蝶舞了为什么不是另外一个女人？

他一直都没有问起过她的生死下落。

他不能问。

因为她本来就不属于他，他只希望自己能把他们厮守在一起的那几天当作一个梦境。

三

这地方有什么特别，萧泪血为什么要带他到这里来？来干什么？

小高没问，萧泪血却说：&ot;他们全都知道。

&ot;他说：&ot;那段日子里我做的每件事他们全都知道。

&ot;&ot;他们？&ot;小高问：&ot;他们是谁？&ot;

&ot;他们就是他们，&ot;萧泪血看着龛中的神像：&ot;就是这一对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

&ot;小高不懂，萧泪血也知道他不懂。

&ot;二十年前，够资格要我去杀人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也都会到这里来，留下一个地名，一个人名。

&ot;萧泪血解释：&ot;地名是要我去拿钱的地方，人名是我要去杀的人。

&ot;——一个冷僻的土地庙，一个隐密的角落，一块可以活动的红砖，一卷被小心卷起的纸条，一笔非常可观的代价，一条命！

多么简单，又多么复杂。

&ot;如果我认为那个人是应该杀的人，我就会到他们留下名字的那个地方去，那里就会有一笔钱等着我。

&ot;萧泪血说：&ot;只有钱，没有人，我的主顾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的真面目。

&ot;&ot;死在你手里的那些人呢？&ot;

&ot;能够让人不惜花费这么高的代价去杀他的人，通常都育他该死的理由。

&ot;萧泪血说：&ot;所以这个小小的土地庙很可能就是长安城里交易做得最大的一个地方。

&ot;他的声音里又充满讥诮：&ot;我们这一行本来就是人类最古老的行业之一，甚至可以算是男人所能做的行业中最古老的一种。

&ot;小高明白他的意思。

女人所能做的行业中有一行远比这一行更古老，因为她们有最原始的资本。

&ot;十六年，十六年零三个月，多么长的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