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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4页）

说着说着，张姑姑用那冻红的手擦了擦落下的泪。

&esp;&esp;元疏忙道：“张姑姑，莫伤心。

我和陌儿这就去劝劝，这次也是专程过来接娘娘的，这不马上到了腊八，接着就是小年了。

我们自己过去看看，和娘娘说说话。”

&esp;&esp;二人和张姑姑说完，出了小院，顺着荒芜的小径，到了已是接了冰了湖边，见华光阁中，沈娘娘和一个褐衣的中年男子说话，便远远地避着。

&esp;&esp;沈娘娘也远远地瞧着他二人在那边立着，对着湖水静静地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人生际遇，既已错过，就无须挂怀，更无须执着。”

&esp;&esp;“婳儿，以前困在宫中，如今你不是皇后了，为何还将自己困在这里，你难道一辈子便要这般下去？”

&esp;&esp;“薛川，情分已断，再是如何，回不去了。

我现在很好，寄情山水，世间繁华终是归于尘土。

当年失约，现在每隔几日便过来表一表你那旧日的衷肠，我倒是觉得可笑。

叫晚辈见了笑话。”

说完，朝着元疏和沈陌招了招手，叫他们过来。

&esp;&esp;元疏和沈陌忙小跑趋向前去，上前伏跪于地，拜道：“娘娘。”

&esp;&esp;沈娘娘虚扶了一下，面色如常：“起来吧！

外面天气冷了，你二人还是这般的，不知道疼惜身子。”

&esp;&esp;元疏和沈陌自从先皇薨逝后，每到这里倒是有半数时间都能撞上这薛川，每次见面都不免冷言冷语几句。

&esp;&esp;元疏语气疏离地对着薛川道：“我从着陌儿的辈分，叫您一声薛师叔，想着终南山中待得腻了，现下到了京城了，怎地也不去沈府拜见长辈的，当年您可是带着人在沈府露了脸面的，如今那薛家婶子也不知去了哪里，薛师叔不去找，倒是找到这里来了。”

&esp;&esp;薛川被这锥心的话刺的倒是想起了旧日时光，见沈婳转过身去，只是觉得难堪。

&esp;&esp;沈陌愤愤不平补了几句说道：“姑姑都说了，不要再来了，你还敢来，若是再见你在这儿，我便告诉我大哥，你和我大哥说说。”

&esp;&esp;薛川对这些话似乎并不在意，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沈婳，见她冻得苍白的脸上无半点变化，如同这湖中的冰一般，甚至比这冰还要阴冷似的千年不化，他踉跄地退了几步，笑道：“这些年，我想着，想着，我还想着……”

&esp;&esp;沈婳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坚定而狠绝地一字一顿：“想着，想着什么……”

，她一步一步逼近薛川，“想着和你摒弃前嫌，双宿双飞；还是解怨释结，从头开始。

薛川，选择只有一次，错过便是错过。

你走吧！”

&esp;&esp;沈婳见他盯着自己的目光，有迟疑，有埋怨，有不甘，甚至还有些愤恨，鼻子间哼了一声，甩着长袖而去。

&esp;&esp;三人到了小院屋内，围着长榻坐了，张姑姑忙端了火盆放在手边，三人烤着火。

&esp;&esp;元疏心中十分担心，问道：“娘娘，你的身子不好，何苦大冷天到湖边去吹风，若是再病了，如何是好？”

&esp;&esp;沈婳收回了烤的暖暖的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元疏道：“今日天气好，才出去了，不想遇到了薛川。”

&esp;&esp;沈陌倒是不平地说道：“姑姑，要不回府住吧！

马上就要过年了，再说嘉平和元穆要成婚了……”

&esp;&esp;“那小嘉平，真是快啊，当年进宫来见过，现在都要成婚了。”

&esp;&esp;“娘娘，如今天气冷了，这连香寓更是冷清，疏儿想着您能回府住几天，在家中热闹热闹，也好让疏儿进进孝心，若是府里住不惯，过几日王府收拾出来，住在王府，让疏儿能承欢膝下。”

&esp;&esp;二人只是说话，沈婳听着笑着不语，那怕这焦炙的火盆也没能融化神情间的冷漠。

&esp;&esp;沈陌收了腿，跪在塌上，吞吞吐吐地说道：“姑姑，陌儿还有一事。”

&esp;&esp;沈婳那一丝藏着的冷漠终于消退了下去，笑着问：“还有你为难的事？”

&esp;&esp;“陌儿，陌儿……”

沈陌犹豫着如何开口，越是犹豫，越是不知如何开口。

&esp;&esp;见沈婳询问的视线，元疏恭谨答道：“陌儿看上了晋国公次子陆顺的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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