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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大故人（第2页）

&esp;&esp;叶湑立马摆正位置，向老太太深鞠一躬：“沈先生，我是杨教授的学生，叶湑。”

&esp;&esp;“从周的学生？”

&esp;&esp;杨教授遇害的事，早传到了昆明这边。

沈衡湘茶不思饭不想，对这事很是上心，如今听到学生的消息，瞧出叶湑神色郑重，似乎有内情要告知，于是忙把小铲子一扔，迎他们进屋。

&esp;&esp;“快快，快进来。

老头子今天逛花市去了，回来估计还要一阵儿。”

她给两个年轻人倒了热茶，弄得他们坐立不安。

&esp;&esp;被这么个老人热情招待，作为晚辈，自是不大适应。

&esp;&esp;叶湑看了看高冈，双手捧着茶杯不知该说什么，高冈手在她背后拍了拍。

叶湑不敢隐瞒，咬咬牙，将怀里的手表取出来，放在沈先生面前。

&esp;&esp;“沈先生。”

叶湑双手递过，“这块手表是您或者许先生的吗？”

&esp;&esp;沈衡湘将眼镜戴上，拿起手表认真端详：“哎呀，是老头子的！

我记得好多年前就不见了，现在居然还能找到。

上哪儿找的？”

&esp;&esp;“在旧货市场。

刚买到的时候，以为是块普通手表。

被杨教授看到，他似乎认识这个，临死前指着手表给我留话。”

叶湑回。

&esp;&esp;“从周当然认识，”

沈衡湘说，“这表啊是在联大的时候，人家飞行员送老头子的，一直戴着，从周还是个学生那会儿，常来我家吃饭，天天见老头子戴，知道不奇怪。”

&esp;&esp;沈衡湘忆及往昔，有许多话想说，最后还是化为一声长叹，她话锋一转：“从周给你留的什么话？”

&esp;&esp;“他说，要我去找与手表有关的人。”

&esp;&esp;沈衡湘拧紧眉头，正在她思索的当儿，门口传来一声动静，有人掀起珠帘进来，哗啦啦响。

&esp;&esp;抬头看去，门口站了个老人，抱着成捆的鲜花，挡住他大半边身子。

&esp;&esp;“宝贝！

瞧我带什么回来了。”

许泓年语气含笑，隐隐有炫耀之意。

&esp;&esp;没人回，他愣了愣，从花束后面探出头来。

&esp;&esp;屋内坐着两个年轻人，瞪大了眼睛与他对视。

&esp;&esp;沈衡湘扑哧一笑，打破屋子里沉闷的氛围。

&esp;&esp;她忙起身接过，揶揄他：“多大年纪人了，老不正经。”

&esp;&esp;她把鲜花放到桌上，拉许泓年过来，介绍说：“这是从周的学生，小叶。”

又把叶湑与她说的，还有那块手表，一并给许泓年完整复述一遍。

&esp;&esp;许老先生面色红润，身子骨尚健朗，瞧着丝毫不像近百老人。

&esp;&esp;听完沈衡湘的话，他面上浮现出笑意，起身去拉开窗帘，任由阳光大剌剌晒进来。

&esp;&esp;沈衡湘不悦，跺跺脚，嫌怪他：“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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