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见他们发动轿车引擎离开的声音，纪宵才从那股无形的低气压中解脱，她掐着手心抑制住身体的颤意——面对楚玄曜时才会有的颤意。

她抬头，发现楚肇正古怪的睨着她，面色阴晴不定。

该是后悔了吧，现在才觉得恶心？

毕竟他们，差一点就可以做到最后一步了。

“你该不会还对大哥存着什么妄想吧。”

楚肇说。

原来他要说的是这个。

她将目光从他袒露的胸腹上挪开，站直身体作聆听状。

“过去也就算了，现在他要结婚了，如果你插足他们的婚姻，顾家不会放过你。”

他冷冷的警告，“到时候爷爷也护不住你。”

纪宵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从他亲手把她送给楚肇的那一天起，他们的关系就结束了。

“更何况，他喜欢的女人一直是顾蔷，要娶的也是顾蔷，你只不过是他的……”

楚肇眯起眼睛，语气轻鄙，“泄欲工具。”

她知道的。

她当然知道楚玄曜爱顾蔷。

当年的绑架案得益于顾家的暗中协助，楚玄曜才能安全脱困，这也是两家结亲的源头。

顾蔷之于他，是恩人，也是爱人。

真正让纪宵意识到他有多重视她，是在那天。

那时楚玄曜从远在k国的总部出差回来，两个月没见，她将冒着热气的咖啡端上桌，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听见男人质感低磁的声音，“脱裤子。”

这是见面之后他说的第一句话。

可悲的是服从已经融入本能，她的手先于大脑解开裤子，露出雪白匀称的双腿。

他没再出声。

她僵了僵，在他吩咐之前自己脱下了内裤，下身完全赤裸。

足足三分钟，他低着头审阅财务报表，并没有看她。

那种被冷落的羞耻感像水一样漫过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