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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本子合上,笔放进衣兜里,开始静静地听我说话。
我笑了笑,继续说:“真相是张纵意只愿意我在正文提及关于她和她老婆的故事,可这本笔记上仍有些细碎的内容是事关她的,我觉得有必要和大家交代一下。
(一)皇帝眼里,是不允许有战功赫赫的能臣存在的。
臣子要么忠于皇室,碌碌无为。
要么能文能武却傲不奉法。
上不批评,便是嘉奖。
叶遮山一直很明白这个道理。
叶家一门三父子,从祖皇帝时便入朝为相,至他这一辈,已是六十又七年。
如今新帝咸宁过了九年,改元显德之时,他从相位上退了下来。
并不是身体的缘故,叶遮山的腿脚好得很,不用人扶,他稳稳地下来了太常殿外高而陡的殿阶。
刚到接引的车架前面,他身边忽然旋风似的跑过去一名穿甲的武将。
“呸!”
在一旁恭迎的博士脸上出现了愠色,见到叶遮山后又恭顺地行礼,“老师。”
叶遮山没出声,只低头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往前走,他的家仆此时已经准备好了马凳。
“座师,座师,那日的讲学,学生还未完全明白。”
叶遮山停住脚步,博士的姿态越发恭敬,完全是一副求学的样子,似乎弟子见了真佛一般,真的想从其口中听得一点真理天机。
叶遮山盯了博士一会儿,慢吞吞的说:“高皇帝宣仁年间我倒是讲过几章经书,如今几乎不记得了。”
“您是要事多呢!”
见叶遮山说了一句话,博士激动的浑身抖起来,“依学生愚见,座师的记忆世间无二了!”
“噢,那我便想起来了。”
叶遮山忽然冷冷一笑,博士此时还没有发觉出什么不对来,依旧是谦卑地答:“请座师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