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声响了五下终于被接起，周颖显然没睡醒，有些沙的嗓音在另一头传来：&ldo;喂，是不是陈剪？&rdo;

莫子蔺应了，说：&ldo;你真的想去一中？我发现自己想得太理所当然，只想着让你陪我，没想过你可能适应不了那里的环境。

&rdo;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估计在消化她说的内容，十几秒后回：&ldo;我想快点上完学去工作，然后离我爸越远越好，每个月寄钱给他算了，你说我要多少岁才能达成这样的目标？&rdo;

周颖似想到了什么，继续说：&ldo;我可能考不上职中。

&rdo;

莫子蔺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她似乎没真正了解过周颖。

即使如此，她答应过的事，只要对方愿意，她不会反悔。

&ldo;你有什么特长？&rdo;莫子蔺问。

&ldo;嗯……我学过素描，妈妈让我学的，后来没去上课了，这个算不算？&rdo;

&ldo;算，你以特长生进了一中比较好，学习不会太繁重，不过这对专业成绩要求高。

&rdo;

周颖雀跃的语气：&ldo;没关系，我多练练就是。

&rdo;

&ldo;还有学费方面，艺术生的学费不便宜。

&rdo;

&ldo;那我去找妈妈说说看。

&rdo;

&ldo;好，我今天回校，你等我消息。

&rdo;

周颖掩不住的好心情，跟她说再见，挂断了。

快七点的时候，她留下纸条，背了书包出门，先去小区附近提款机取了一点钱，再拦计程车去学校。

这时初一初二还未期末考，自然也没放假，她上到三楼，在楼梯口撞见正罚学生站走廊的王老师，那个女学生抽泣得不成样子，他仍未停止贬低这个学生。

&ldo;如果你数学再考倒数，以后不要上我的课了，我没有你这么差劲的学生。

&rdo;

&ldo;是吗，&rdo;莫子蔺出声接道，&ldo;老师，当初你也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rdo;

那个女学生抽着鼻子朝她看过来，王老师认出她的声音，刚发泄完的火气又涌上心头，转头破口大骂：&ldo;你又在胡说八道，还不快滚！

别来玷污我的学生！

&rdo;

莫子蔺不理他，对那个女生说：&ldo;他跟我说过类似的话，我没放在心上，后来我考了满分，要跳级，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求我留在初一当他的学生。

&rdo;

她无视脸色由青变白的王老师，&ldo;不用在意他骂你的话，毕竟他枉为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