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瑜第二个扶起的，便是漂亮的秦冕下。

她一直笑吟吟的，虞瑜就没看过她不笑的样子，是个非常明媚的前辈。

虞瑜又扶起小金，严格来说，应该叫奥利斯都。

金龙的身体很强，死亡了也有万钧的力量，肌肉如最坚硬的钢铁，虞瑜不由回忆自己用赫瓦尔的身体，摸她腹肌的那一幕。

那一刻奥利斯都像被狗咬过一样惊恐。

虞瑜很想叹息，却最终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随着虞瑜的动作，一位又一位议员被扶起。

众人安静凝视，气氛哀默。

直到最后一位。

直到所有人扶尽，虞瑜才小心的走到那人身边。

她坐的是赫瓦尔的位置。

赫瓦尔身量娇小，远不是现在这样子。

可笑当时她竟然认不出来。

“老师，我来接你了。”

在风夜留下的那一刻起，破晓者和世界倒影就在虞瑜心中分开，成为了两个人。

毕竟，当初与她勾心斗角的人，是风夜。

在她最贫弱的时候，将她举起的人，也是风夜。

当着她面欺负狼狼，抢狼狼的毛做手套的，也是风夜。

影子终究来的太晚了。

风夜已经挨个将人扶了出去，回来就看见虞瑜的模样。

她心情有些复杂，但最终还是接过本体的尸体，“给我吧。”

虞瑜抬头的那一瞬非常凶戾，就像被抢了什么至宝一样。

但当看见风夜的脸，她眼神又化开，闷不吭声的抱着女子不撒手。

风夜多了解她，“你不会想把本体带回去不安葬吧？”

她浅浅戳虞瑜，“当标本？”

虞瑜瞬间撒手，然后又忍不住瘪着嘴，又要哭了，“老师……”

风夜顺手抱住她，示意其他人赶紧把自己尸体抬走。

“好了好了，我不喜欢看你哭，”

见尸体被抬出门了，风夜才松开怀抱道，“能为群星计划出力，那是我的荣耀。”

虞瑜眼睛更红了，哽咽道，“老师……”

风夜判断一时半会走不开，于是递了个眼神给钩吻。

钩吻表情很冷淡，此刻瞥了她们一眼，才负手转身。

众人跟着她出去了，包括夜莺、普格里斯。

这里留给了虞瑜她们师徒，以及另一位当事人……赫瓦尔。

赫瓦尔缓缓坐了下来，正好是她原来的位置。

她环顾了一圈，桌上空无一人。

但在她的视角中，仿佛能看见揉着太阳穴的简，看见端着茶笑吟吟的秦，看见眉头拧成块精力无比旺盛的金龙，看见许许多多的人。

但等她回过神，眼前空无一物，只能听见耳边虞瑜低低的哭声，还有风夜拍着她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