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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三年的克制肖想,几乎每个夜晚都想抱着她,哪怕不是颠鸾倒凤的温存,拥在怀里都是令人满足的。
可那时她是他亲手送进宫里的女官,隔着森严宫禁,遥不可及。
如今,他坐拥天下,她已是触手可及的软玉温香。
怀抱越收越紧,呼吸渐渐急促,在他的手探向她衣襟时,颈边猛然传来一丝凉意。
余光瞥过去,看到一段细长的金簪。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端握在她手里,另一端抵在他颈边。
李湛温存的动作顿住,盯着她,慢慢的,脸上浮起伤心的神情。
这簪子当然伤不了他,但她近乎决绝的目光却如利刺扎在心上。
&ldo;你就这样……不愿意跟着我?&rdo;
玉嬛眼圈酸涩得发涨,拗不过他的力气,拿着金簪的手在微微颤抖。
&ldo;皇上的许诺不算数了吗?&rdo;
李湛不答,只执拗地抱着她,不肯松开手臂。
半晌沉默,如同对峙,最终,李湛捏住金簪轻轻夺过来,然后放开她。
&ldo;知道父皇为何器重你,怀王叔为何帮着你吗?&rdo;他退开半步,把玩着簪子,在手背划出一道红痕,&ldo;当初的冤案,并非父皇昏庸,而是世家逼迫太甚,父皇只能舍弃太师,免得危及皇权朝堂。
这些年他始终心存愧疚,知道你是太师的孙女,才有意善待。
&rdo;
&ldo;如今世家仍旧在朝堂盘根错节,朕身为皇帝都无力牵制,这冤案如何昭雪?&rdo;他问。
殿里一片寂静,低沉的声音清晰分明。
玉嬛从不知当年的案子有这隐情,愕然之下,眼睫微颤。
李湛捻着金簪在指尖打个旋,插回玉嬛发间,在她脸颊摩挲,也没有被忤逆冒犯的愠怒,&ldo;冤案昭雪,父皇做不到,朕更不可能做到。
但是玉嬛,除了此事,其他的许诺全是真心。
宫里最好的住处会留给你,想通后来找朕。
&rdo;
说罢,拂袖离去。
屋门关上的一瞬,仿佛浑身的力气被陡然抽离,玉嬛紧绷着的身子晃了晃,跌坐在旁边的短榻,指尖不停发抖。
天翻地覆,万念俱灰。
期盼了数年,她怎么都没想到,会等来这样的结果。
屋内陈设典丽贵重,却空荡得让人心慌,举目四顾,凄然一人。
五年之前,太子和永王夺嫡争斗,朝堂暗潮涌动。
父亲谢鸿被贬为魏州司马,她随同去往魏州,却在不久后的一场刺杀里失去家人。
奶娘护着她逃出生天,那时她才知道,她并非谢家的女儿,而是十数年前因重罪而抄家的韩太师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