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一脸茫然。

“你接触的东西大多是灵，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宋凌云道，“就算你能和鬼相处甚欢，也不一定就能耐受所有的东西。”

林深想了想，直觉驱使：“比如‘无常’吗？”

宋凌云唇角微抬：“嗯，聪明。”

林深没有继续发问。

宋凌云把这个人的语言和行为习惯一点一滴都看在了眼里。

……确实是块宝贝。

……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一行来说，资质不可谓不是上乘。

就好比现在，没有一句解释，第一次碰见无常，吃亏吃得这么狼狈也没有产生一点恐慌，甚至在他提到源头是无常时，他就不再多问了。

——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来试图理解和评估被冠以这个名字的，背后的东西。

这种习惯一看便知不是第一次，而是长年累月下来的结果。

“第一次碰见？”

宋凌云简短问道。

“应该不是。”

林深老实答，“上大学的时候，进了一次icu，但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个东西。”

“什么感觉？”

宋凌云问。

林深想了想，答：“具体的记不大清了，只记得一瞬间所有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然后再醒来，就在医院里了。”

宋凌云眉梢微挑：“你命挺大。”

林深：“……”

这是夸奖吗？

显然不是。

——放在宋凌云的嘴里，勾以反问的语调，嘲讽的意味明显更多。

“‘无常’普遍是物，很少出现能自主活动的类型，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无害的，就好比一个人新买了一块古玉，假如那块古玉被判定是无常，对于主人来说，刚带可能会稍有不适，但时间一久，两方适应，达到和谐共存，这就是无害之物。”

宋凌云慢慢解释，林深则含着糖，慢慢消化。

“为物的无常很少会对周边的人造成实质性的重大伤害，如果有，那就需要外力介入，加以排除。”

“就是‘消杀’吗？”

林深想了想，插话道。

“嗯。”

宋凌云并不介意他的插话，继续淡道，“目前我们业务的范围是全国，一旦订单到手，会先根据实际调查的情况采取对策。”

林深若有所思，这么看来，结合之前彭勇的死因，可能就是因为事前情报不到位，莽撞行事，才导致了死亡……

“宋先生，你刚刚说，‘无常’的存在普遍是物，而且不会对周围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重大伤害。”

林深看着他，确认道。

所以你的意思，我身边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