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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第2页）

&ldo;你问过，我要待自己的王后如何。

&rdo;瑟兰迪尔抵触谈及当日两人争论内容的情绪，可能一点不弱于路玲，可是不等于他畏惧主动提出来，如果这对解开她的心结有哪怕星火之末的作用。

&ldo;你作为次生子女，也许并不真的理解誓言对一名精灵来说，意味着什么。

&rdo;

路玲禁不住反驳：&ldo;精灵的誓言与世间同在。

&rdo;她顿了顿，接着说：&ldo;你在第三纪，在星瀑殿的奔流大厅，起誓立芬妮尔为妻，亲手加冕她为林地的王后。

&rdo;

这则誓言理当永恒。

&ldo;但假如有一个誓言比它诞生更早，将之覆盖了呢。

&rdo;

她缓缓摇头：&ldo;那些对你，都不是真的。

&rdo;

余音未落，瑟兰迪尔伸出手指，轻扣那意外倔强的颌骨，强迫她迎上自己的目光，&ldo;你和我，都没有资格判定发生在阿尔达之内的事是真是假。

一切自会在命运大厅的挂锦上留下印迹。

蓝鸟在白桦树之间的鸣啭也好，西莱恩跟露茵在微光沼泽的倒影也罢，这一幕邂逅场景早就落在他们编织者的手下，悬挂于众多锦卷当中。

&rdo;

路玲无法相信，颤着声音追问：&ldo;你亲眼所见?&rdo;

他并不隐瞒：&ldo;正是芬妮尔提醒了我。

&rdo;

路玲一时心乱如麻。

假如芬妮尔能知道这件事，那提汀妮丝与格洛里西尔连理的誓约，被落下的机会又有多大?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放开瑟兰迪尔的?说到底，他既到达了阿尔达之外的亡者大殿，只要审判之主依据芬妮尔的意志，执行精灵的律法要求他留下，瑟兰迪尔是无从拒绝的。

何况，即便返回世间，离他彻底被耗损成透明的魂体又将剩多少时间呢?

不过是……

她不忍想下去。

麻木地在展柜间踱着步，她竟然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身置人间的陈列厅内，抑或误入了他口中挂满阿尔达历史图锦的大厅。

耳畔隐隐回响起那一日清丽婉转的乐章，浑然不知，是那命定诗谣的前奏正在啼鸣。

她越过米开朗基罗的&ldo;哀悼基督&rdo;，依然年轻的玛莉亚温文秀丽，却神情悲伤而无奈地俯视着横躺自己双膝间死去的儿子。

这原是文艺复兴时期作者在家乡创作的结晶，后于圣彼得大教堂落成时献上，如今由馆方短暂租借展出，是一号厅少见陈列的双人石雕。

雕像往前不远处，是一个立方形的玻璃展柜。

柜中，纵立展示着一柄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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