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白道：“是，与龙青君在祭祀台相别后，我叫出了一直尾随其后的岐山君，他掌管秦人国，也知道我不愿看到秦人屠杀四十万赵人的心思，我们二人去了玻璃桥，一同引发血红波。”

上天君道：“嗯，血红波是通向秦人国的，一同引发是什么意思？”

玄白道：“先是他，后是弟子，”

“为何要引发两次？”

“第一次是通向秦人的王宫，第二次通向石头长城。”

我隐隐觉得不对，却想不明白，只听得玄白继续道：“弟子在目睹了秦人活埋赵人的惨相后，擅自通过血红波下到石头长城，在秦人面前显示出仙身，并喝止他们不得再继续坑杀赵人。”

“继续说，秦人放过了那些俘虏？”

上天君问道。

我愈加疑虑，上天君此问很古怪。

玄白闭上双眼，双掌撑地，良久道：“回禀上天君，秦人先是万分惊愕，下令停止活埋赵人，但是弟子无用，正以为已经掌控局面，准备返回仙界向师君禀报此事时，却发现，发现血红波消失了，当时正是月日交替之时，半空中同时悬挂着月亮与太阳，弟子面对无数的秦人，却发现自己毫无力量，甚至连一个手持铲子的俘虏都不如，幸好秦人还震慑于刚才我从血红波里突然显身的威力，不敢擅动。

我暗自庆幸时，却走出一个秦将，众人称为吴良君，我知道这是芈起的副将，他径直向我大踏步走来，上下打量我一番后说：你说你是仙，可有何证明，我看你的模样与庙宇里供奉的岐山仙根本就不一样。

此话一出，原本恭敬的秦人都学着他的样上下打量起我来，越来越多的秦人说，确实长得不像，还有人说根本就不是岐山仙。

一看情形危急，我肃然喝道，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是要向仙界立威造反吗？再敢质疑胡说，可休怪我无情了。

那些个秦人立时吓得躲闪一旁，胆子小的已跪下，我才暗舒口气，可那个吴良君先是慌张了一下退了两步。

我一边暗自发力，希望能引出血红波，一边向他们大声说，剩下的赵人俘虏不得伤害，待我回仙界后禀明天君，后续自有安排，秦人不得妄动，否则就是违抗仙界。”

上天君听到此处，方才冷笑道：“你的胆子不小，连我也敢编排了，说下去。”

“是。

弟子感觉有些不对头，虽然这是第一次下到人界，以我的修为要想引出血红波返回仙界，应该不是难事，可是，有一种隐藏的旋涡在影响我的力量，这种神秘的力量与波很类似，却要强大得多。”

上天君伸出一根手指打断他，道：“你的意思，是暗物质吗？”

玄白道：“弟子不能确定，这种神秘力量不仅严重削弱了我的修为，还能波及到我的思维，”

他的嗓音有点沙哑，“就是此刻，我心中还余有后怕，”

“你在怕什么？”

“信念、希望，曾经笃信的东西在那个时刻全部被抽走了，我就好像一个躯壳愣在那里，数不尽的秦人、还有那些垂死的赵人，他们每一双眼睛都盯着我，我几乎不能动弹，不能思考，只有害怕，甚至都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只觉得绝望，就好像一个死亡在，”

我脱口而出：“死星。”

玄白道：“对，就是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无处不在，死亡、绝望，死星，太贴切的名字。”

上天君盯着我道：“你在说什么，死星，还是黑星，你是在哪里听说的？还是你看见过？”

我道：“岐山君告诉我的，我曾亲眼见他拥有过这种力量，他亲口说过，黑星的力量超出波能量数倍，能毫无痕迹地从仙界通向人界，我还亲眼见他施展过。”

一记无形的厉风向我扫来，我的右脸痛得要撕裂开来一般，是上天君用衣袖轻击了我一下，我已难受至此，不敢想像，如果他是用手掌击打，我的脸估计已经报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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