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白盯着他道：“若尘子君果真不知是为何么？可据我所听闻，事关三界制度的分化，还是就是仙的永生问题，两神各持己见，互不相容，直到女娲拂袖而去，至今不知其所终。”

若尘子轻拂箫，道：“女娲去后，上天君很是寂寥了一阵，便亲传了我一套箫谱，虽只两天却是让我受益不浅，”

“可我记得，这管箫跟随于你的时间并不算很长，”

玄白道，“仿佛就是那次飞天幻舞之后，上天君才将此物赐于你。”

我抢道：“若尘子，是你说的许久前冒出的那个天才小子么？他到底幻化出了什么？”

若尘子看着玄白问道：“难不成连这个你也说了？”

玄白摇头，我道：“没有谁告诉我，能让你们二人都不能忘怀的飞天幻舞想必不会很多，应该都是那一次，我很好奇，既然若尘子让我留下，何不坦诚些？”

若尘子重新将箫系好，道：“我还记得很清楚，那个小子是在你、我飞天之后突然冒出来的，原本并没有安排他，众仙自然不会答应让他出场。

他直言仙界的修为不过如此，说我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仙在三界中也只算是浪得虚名，此话一出，龙青君你可猜想，在这井然有序的仙界会引起何等骚动？”

玄白微笑道：“犹如在一池死水中投下一块巨石，大家都很激动，包括你我二人。”

“是，那时毕竟还算年青，”

若尘子道：“结果那小子扯下束发的白珠，脱了鞋，就那么赤脚散发地冲上圆石，我们都认为是个疯子，正准备拉他下来，没想到天地之间忽得炸了个雷，随之整个天地交融在一起，我们都惊得呆住，龙青君，仿佛混沌期重又来了。

刚刚的蓝天黄土只是我们理念中的幻觉，而眼前漫无边际的混沌才是真正的世界，没有了三界没有时空，那种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我道：“那种绝望我很是熟悉，”

玄白道：“绝望，当时在场的仙脑子里都是这个词。”

若尘子道：“透顶的绝望之后，混沌开始飞转，以极快的旋涡转动，一道不可思议的爆炸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是跪在地上了，玄白君，想必你也记得吧？”

“是，”

玄白道：“当时在祭祀台上的所有仙都不自觉地双腿发软跪倒在地上，我也不例外，虽然明知这只是所谓的理念修为，全是幻化，却还是没办法控制。”

我问：“那爆炸之后呢？”

若尘子道：“首先看到的就是阳光，红日如新生的一般升起，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然后就是生灵复苏的声音，最先是虫鸣，再是鱼尾拍水，还有走兽的吼声，最后是人的声音，这些声响太美好了，原来世界可以是那么地美好。”

我问：“那个小子后来怎么了？”

若尘子道：“还早着呢！

你以为他的幻化就结束了？当时的我也是这样想，才起身，才发现一个崭新的三界就在眼前。

玄白，你还记得那一时刻么？”

玄白道：“在场的人都忘不了，人界的诸侯小国全部被统一，所有的战乱都已停止，人们各司其职，仕农工商，高高在上的那个人被称为皇帝，人们也将他叫天子。

因为这个皇帝拥有人界至高无上的权力，所有人都效忠于他，否则就是犯大不逆之罪。

因为天子就是天之子，天授神权。”

若尘子道：“这个崭新的人界引出了焕然一新的仙界，既然人界的皇帝必由我们来授予神权，也就是由仙来决定人界统治权的归属，那么人界的统一必然会带出仙界的意识形态的统一，龙青君，你明白么？”

我想了想，道：“灭人欲存天理，仙不可干涉人事，这条仙界的律条是不可能执行的了，那么只能导出一个结果，为保人界的统一，仙界也必然得统一理念观，那么仙界原本的平等不二的平衡就会打破掉，”

我盯着玄白道：“仙界势必成为第二个人界，出现阶级和**，但我不懂的是人界的皇帝由仙来确定，那么仙界的皇帝由谁来确定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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