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夹在女人手指间的细长烟卷，深入肺腔的是一种清凉的薄荷味，归子佩摇了摇头，说：&ldo;没关系。

&rdo;

烟雾被空气稀释，只留下一层薄到不可见的纱，然后更浓深的云气从两片红唇中吐出来，女人用沙哑的嗓音叹息着说：&ldo;因为永恒的爱情总是难以得到啊……&rdo;

&ldo;唰‐‐&rdo;试衣间的帘子被拉开了，等在外面的两个人从沉思中回过神，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看。

长久的静默。

时夏有点不自在地拽了拽裙摆，问面前愣住的两个人：&ldo;果然还是太奇怪了吗？我去换掉好了。

&rdo;

&ldo;别！

&rdo;归子佩几乎是脱口而出，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时夏，凛冽的美中带着一点圣洁的脆弱，就好像‐‐

&ldo;月桂女神！

&rdo;意大利女人眼中的狂热更甚于她，这个民族天生对美情有独钟，并且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ldo;你是黑发的达芙妮，是值得众神倾慕的女神。

&rdo;

时夏从她的意大利口音中只能勉强辨认&ldo;达芙妮&rdo;这个名字，她茫然地望向归子佩，正对上爱人惊艳的眼神。

&ldo;她夸奖你是月桂女神。

&rdo;归子佩对这个形容不能更赞同。

时夏愣了一下，却也没有扭捏，只是朝着归子佩走近了一点：&ldo;那你是阿波罗吗？&rdo;

归子佩很认真地苦恼了一下：&ldo;虽然我确实为你痴狂没有错，但达芙妮宁愿变成月桂都不想接受阿波罗的求爱，这样说来是不是不太好？&rdo;

&ldo;如果你是阿波罗，那我会再去请求众神，把我变回人身。

&rdo;时夏这样说着。

明明两个人都没有半点肢体接触，但是那种甜腻的气场却环绕在她们周围，女人听不懂那个东方国度的语言，但也真切地感受到爱。

走出小店的时候，时夏已经穿着那件裙子了，归子佩挽着她的手，说：&ldo;阿夏，去许愿池吧！

&rdo;

时夏看过《罗马假日》，记者和公主骑行在罗马的大街小巷，清纯又浪漫，也让许愿池名声大噪，现在她就站在这个喷泉面前，内心却一点波动都没有。

&ldo;好多人啊‐‐&rdo;她在心里拖长了声音抱怨，明明不算旅游的旺季，为什么还是这么熙熙攘攘，她甚至已经看到了两波同胞的旅游团了。

&ldo;我换好硬币了！

&rdo;归子佩从不远处跑过来，又塞给她一瓶水，&ldo;人好多，咱们找个稍微空点的地方吧。

&rdo;

&ldo;背对喷泉，右手拿硬币，从左肩上方投，一枚是此生会再回到罗马，两枚是会与所爱的人结合，三枚是能让讨厌的人离开。

&rdo;时夏把搜到的信息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

归子佩跃跃欲试：&ldo;那我一定要投进两枚！

&rdo;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语成谶，她们的第三枚硬币居然都没能落在池水里。

&ldo;所以我们都会有甩不开的讨厌的人吗？&rdo;时夏看着滴溜溜打着转的硬币若有所思。

归子佩倒是不以为意：&ldo;这又不重要。

&rdo;也不可能，她在心里默默地补充说，所有会分散时夏注意的人她都觉得讨厌，尤其是那三个&ldo;最好的朋友&rdo;，甩开？她也从来没有指望过。

&ldo;那我们会再回到罗马？&rdo;时夏对于没能投进去的那枚也没什么执念，她还莫名其妙了一会儿，自己都能算得上无欲无求，还会有什么讨厌的人吗？

&ldo;你怎么不说能与所爱的人结合呢？&rdo;两人被后边的人挤得让开了位置，归子佩握住时夏的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