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任何时候都可能。

&rdo;文素回答：&ldo;但是我们刚刚化验时发现到，张小姐体内的瘦病菌活跃度极低，几乎进入冬眠状态。

&rdo;

&ldo;我不明白的是……&rdo;接著，文素又开口：&ldo;爲什麽已经进入冬眠状态的瘦病菌，还会在张小姐体内发动另一波袭击?&rdo;

&ldo;难道有什麽又刺激了它们变活跃起来?&rdo;文素转头分别望了眼子龙和布莱德。

&ldo;不，张小姐体内的瘦病菌一直都没有增加活跃度。

&rdo;阿修突然回答。

文素惊讶地望著阿修。

&ldo;你怎麽知道?&rdo;布莱德转头望著阿修，子龙眯起眼打量著阿修。

&ldo;你们把张小姐擡进手术室後，我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下面发现了一串钥匙及美甲锉刀组合。

锉刀上沾了很多血。

&rdo;阿修像在敍述一件平凡不过的事情一般，语调平平，无甚表情。

&ldo;她想自杀?&rdo;文素问。

&ldo;不可能。

&rdo;布莱德坐直身子：&ldo;这又该怎麽解释张小姐在发作前长时间的身体不适?&rdo;

&ldo;她可能以爲自己就快要死了。

&rdo;阿修又冷冷地说。

&ldo;人的信念是很可怕的。

&rdo;阿修吐了一口气：&ldo;没聼过吗?一个被催眠的男人，被暗示碰触身体的一块冰，是一块烧红的炭，结果冰块在男人的身上留下了烙痕。

&rdo;

&ldo;你的意思是说，张小姐的不适，只是心理作怪?&rdo;子龙把双手交曡在胸前，歪著头思考：&ldo;甚至於她利用利器完成自己预想中的结果，也是一种无意识的行爲?&rdo;

&ldo;所以她体内的瘦病菌的确是稳定了下来。

&rdo;子龙放下双手。

&ldo;虽然现在才检查已经迟了，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再看一次张小姐现在的血液样本。

&rdo;文素站起来，推开手术室的门。

椅子上剩下若有所思的子龙、脸色凝重的布莱德和整个像失去了三魂七魄的阿修。

他们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文素又从手术室走出来，往化验室急急走去。

子龙站起身，也随著文素离开。

阿修仰著头，眼神空洞地盯著空气中某一点。

&ldo;阿修。

&rdo;布莱德伸手拍拍阿修的肩膀：&ldo;等这场瘟疫过去，我就全职来帮你把绘声绘影电台做得有声有色。

&rdo;

阿修却似乎没有听到，沉默良久，最後说了句：&ldo;当我的内脏掉出来的时候，我也要试试看躺在地上。

&rdo;

&ldo;喂!&rdo;布莱德用力地抓住阿修的手臂，猛地感觉到阿修的手臂肌肉好像在萎缩：&ldo;你振作点啊!&rdo;

阿修没有答话。

布莱德紧紧地抓住阿修的手臂，就好像这样，就能抓住一点一滴地从阿修身上流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