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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rdo;雪太守道：&ldo;只是还有一事要与夫人商议，我想此生才貌实为全美，若将此生配了瑞云，恐如玉甥女说我偏心；若将此生配了如玉，又恐瑞云女儿说我矫情。

若要舍此柳生，分外再寻一个，又万万不能有此全美。

我想昔日娥皇、女英同事一舜，古圣人已有行之者，我见他姊妹二人，才貌既仿佛，情意又相投，我意欲将来同许下柳生，未知夫人意下如何？&rdo;雪夫人道：&ldo;既是相公主张，料应不差，我正虑瑞云年幼，不堪独主蘋蘩，若得甥女作伴，彼此相依，实为两美。

况且此生才貌兼全，更为难得。

只是梅姑夫远任，不知他意下毕竟何如？你我不好便自专主。

&rdo;雪太守道：&ldo;道宏临别，将择婿一事当面嘱托我，今日此举，亦为不负前言，只是他尚未知一木双栖的缘故耳。

我到明日姑心许之，将一字寄到闽中，俟道宏回信，然后连姻，未为晚也。

&rdo;雪夫人道：&ldo;相公所言甚为有理。

&rdo;随指着二小姐说道：&ldo;只不知他二人心下何如耳？&rdo;雪太守道：&ldo;这也不难，我明日还要请那柳生面试新诗，我就叫他姊妹二人各出一题，若是做来的诗如玉中意，便配了如玉；瑞云中意，便配了瑞云。

若他两人心上都中意了，我便将来同许下柳生，这便大家如愿矣。

&rdo;雪夫人道：&ldo;如此最好。

&rdo;如玉小姐与瑞云小姐在旁听见，各自低头不语，心上都暗喜不题。

雪太守到了次日，随即差人往钱塘学里来请柳友梅。

差人领命，走到学前要寻柳友梅，却好撞见周荣的老儿吃了几杯早酒，在那里走来，差人认得是周斋夫，便问道：&ldo;老周我问你，学里柳友梅相公的下处在哪里？府里太爷相请哩。

&rdo;周荣听说柳友梅，误认是刘有美，顺口的答道：&ldo;刘有美么，太爷为何请他？&rdo;差人道：&ldo;就为前日诗文，太爷中意他，今早特特来请。

&rdo;周荣笑笑道：&ldo;嗄，原来如此，这样我同你去，要吃报喜酒。

赚他报喜钱哩！

&rdo;差人道：&ldo;就是。

&rdo;便一心认是刘有美，一径同着差人，走到刘有美的寓所。

谁知刘有美只为做了虚心的事，前日录科时节，闻知消息不好，仍恐雪太守查验起来，不好意思，便连夜出城，一道烟走了。

此时周荣同差人来寻他，早已窥其户阒其无人了。

差人道：&ldo;既不在此，你且同我去回复太爷再来寻请便了。

&rdo;周荣道：&ldo;我不去，你自去回太爷便了。

&rdo;差人道：&ldo;是你本学相公，今既不在，便同去回复何妨？&rdo;周荣料没其事，只得同来回复。

差人禀过，雪太守忙唤周荣问道：&ldo;柳素心是你本学生员，为何请不到来？&rdo;周荣听见说柳素心三字，心上吃了一惊，半晌的不能言语，尚记得诗笺上名字有个柳月仙，没有柳素心，因支吾道：&ldo;在学的是柳素心，送诗的是柳月仙。

如今老爷要请的是柳友梅，因此，小人认错，不曾请到。

&rdo;雪太守道：&ldo;你且记来，柳素心是谁？柳月仙是准？如今本府请的柳友梅又是谁？&rdo;周荣道：&ldo;柳月仙想就是柳素心，柳素心就是柳友梅。

&rdo;雪太守笑笑道：&ldo;蠢权才，既就是他，为何不去请来？&rdo;即着原差同去请到回话。

却说周荣只认是刘有美，哪晓得太守要请的是柳友梅，只得同着差人寻到柳友梅下处，差人呈上名帖，柳友梅随即同着二人来到府中。

雪太守接见，柳友梅行礼过。

雪太守忙问道：&ldo;月仙二字可也是贤契的佳字么？&rdo;柳友梅道：&ldo;此乃生员偶尔取意，何敢蒙公祖太宗师称问。

&rdo;雪太守忙在袖内取出一幅诗笺，递与柳友梅道：&ldo;这诗笺可也是贤契的佳咏么？&rdo;柳友梅看见方惊讶道：&ldo;此乃友人张良卿所咏，为何冒附贱名？&rdo;雪太守又在袖中取出二幅诗笺，递与柳友梅道：&ldo;这诗句可也是贵同学的佳篇么？&rdo;柳友梅復接来一看，方恍然大悟道：&ldo;这四首诗通是生员的拙咏；二首在西湖游玩，同友人刘有美做的；二首是月下闻吟，同友人张良卿咏的。

为何通被他二人窃来，若非老公祖冰鉴，生员几为二生所卖矣！

&rdo;便指着周荣说道：&ldo;前日诗笺，通交付你送进来的，为何差错至此，反不见我的原诗？&rdo;周荣至此吓得面如土色，魂都不在身上，哪里还开得口。

跪在地上，只是磕头道：&ldo;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rdo;雪太守怒骂道：&ldo;原来是你这该死的奴才作弊更换，几乎误我大事。

&rdo;周荣道：&ldo;小的焉敢更换，通是张良卿、李君文二人叫我更换的，小的不合听信他，小的该列了。

只是那个刘有美的诗，是央及我送一送来，不知他怎生更换的，一发与小的不相干。

&rdo;雪太守大怒，叫左右将大板来把周荣打了三十，革退学役。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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