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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3页）

父母责，须顺承……&rdo;向喜一边听向文成背书，一边用掸子掸着马靴上的尘土说，&ldo;对是对，还得会讲。

&rdo;文成就说，&ldo;爹娘叫你，你就赶快答应；爹娘叫你做事，你就快点儿；爹娘说你，你就好好听着；爹娘教训你，你别还嘴。

&rdo;向喜听儿子讲解，暗自点着头，心说这讲解哪里像出自一个五岁孩子之口。

却又故意对文成说：&ldo;对是对，可你能做到不能？&rdo;文成撒娇似的说，&ldo;不能。

&rdo;向喜装出恼怒的样子说：&ldo;唔？怎么不能？你这是怎么说话？&rdo;文成就说：&ldo;不是做不到，是要先看爹娘说得对不对。

要是不对，就不能听。

&rdo;向喜说：&ldo;书上说的是先听再说对不对。

&rdo;文成就说：&ldo;得先看对不对，再说听不听。

&rdo;同艾来了，对向喜说，&ldo;别难为孩子了，刚五岁。

&rdo;向喜说，&ldo;孔融四岁就知道让梨了，比成还小一岁。

&rdo;同艾又觉得向喜的话也有道理，这时候也不能偏袒儿子，就换个话题，招呼向喜父子到厨房吃饭。

孙传芳也从校场回来，正在院里槐树底下喝茶，听见向喜教育向文成，便冲着正房说，&ldo;喜嫂，说说喜哥，成还小哪，给孩子立的规矩太多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也别净拿孔融打比方。

孔融那年代还没有火车呢，还没有电灯呢。

&rdo;说话间向喜已经来到当院，接上孙传芳的话说，&ldo;馨远，小孩子家可不能像撒鹰一样没个管束。

&rdo;孙传芳说，&ldo;喜哥，你看你的家乡话又带出来了，不能叫撒鹰，官话叫放风筝。

我这个山东人听得懂撒鹰，人家保定人就听不懂了。

要说改口音你真还不如喜嫂改得快。

&rdo;向喜就说，&ldo;那保定话也不那么中听，说话带&lso;儿&rso;，&lso;面条儿&rso;，&lso;煤球儿&rso;。

&rdo;同艾说，&ldo;可比兆州话听着绵软。

兆州话一句话就能撅倒八面墙。

要不怎么你一喊操连当兵的都笑你。

&rdo;向喜说，&ldo;笑不笑的，你手下的人能听清楚就是了。

&rdo;孙传芳说，&ldo;喜哥，嫂子说得对，她是不好意思说我，我的山东话，你的兆州话，咱都得改。

我当教官，张嘴说话也有人笑我。

&rdo;

同艾先带向文成去厨房吃饭，孙传芳便招呼向喜坐在树荫下喝茶，说起军中的事。

向喜问孙传芳说，最近有传说，军中要发双饷，不知是真是假。

孙传芳说，这和南方的战局有关。

武汉的局势一天比一天吃紧，南北双方都把武汉三镇当作兵家必争之地。

孙传芳说，依他的判断，不久武汉必有一场恶战。

旗人荫昌3抵不过武昌的民军，袁宫保4早晚还得出山。

袁宫保一出山，咱们二镇肯定要开拔南下，南方的局势非二镇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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