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他哥哥。

没有叫陆辰勋，没有叫辰勋，甚至都没有叫辰勋哥哥。

陆辰勋眸色暗了暗，薄唇渐渐抿起，目光寂凉。

他是多么了解她。

她这样叫他，是想提醒她自己，哥哥是不会杀害自己父母的。

她这样看着他静静流泪，没有质问没有歇斯底里，是想让他亲口告诉她，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

但他真的——

无力反驳，百口莫辩。

那船确实是陆家的船，昨天晚上的通话记录里确实有一条是拨给陆家航海的负责人，尽管这个人今天已经消失。

他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也确实有这样的动机，并且肆无忌惮地亲口说出过。

“你为什么不说话？”

温柠的声音平静，眼泪却依然无声无息地往下掉。

她看着他幽深的眼睛，眼眶里温热翻涌，没等他回答就继续自顾自问他：

“你为什么不抱抱我？”

陆辰勋缓缓伸出手，俯身抱住她的动作有些僵硬。

“我会保护你。”

他哑声说。

“我不想听这句话。”

温柠喃喃，安静地任他抱着，眼神飘忽，“你为什么不说这件事与你无关？”

“哥哥，你跟爸爸妈妈有仇吗？”

她仰着脸，一双干净漂亮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他们……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没有。”

陆辰勋低声说，目光沉沉。

“那这件事就是意外对不对？”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又抬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等待他的回答。

“柠柠。”

陆辰勋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眼泪，依然重复着先前的那句话，“我会保护你。”

我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