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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5页）

用开水送了一颗牛黄解毒片进嘴里。

这药丸有点她习惯了的苦味，是牛黄抑或是黄连？圆圆扁扁象北大学生衬衣上的一颗钮扣，颜色鲜亮。

电脑上仍然没有佟亮的e－ail。

那天清晨在天安门广场上看完升旗，他把她亲手送走。

在首都机场上有&ldo;此生不再见面&rdo;的洒脱。

她的眼泪坚持在飞机起飞后七分钟，终于才淌下来。

而思念马上开始。

她给他电邮，故意很&ldo;朋友式&rdo;。

先说了香港近日的空气污染指数，和做了滋润的冰糖川贝炖雪梨吃。

佟亮回电邮：&ldo;嘉嘉快将参加一年一度的钢琴考试了，常强迫我当欣赏者。

她喜欢莫扎特和巴哈。

又迷上了在太庙演出的歌剧《图兰朵》。

用尽了积蓄……&rdo;他没有提那英的《征服》。

飞飞不甘示弱：&ldo;男友在赶贺岁片，美术指导要求又高，所以得了胃病……&rdo;她没有提自己中了的&ldo;毒&rdo;。

佟亮又告诉她：&ldo;妈妈已下岗了。

九月以后，她当上了崇文区的&lso;妈妈接送队&rso;成员之一。

分别负责接送两所小学三四十名小孩，减轻双职工父母的负担。

接送费是每名每月一百多块。

‐‐为了我的电脑，和步段推陈出新的配件。

妈妈总是有求必应。

我是她一孩家庭的唯一愿望。

包袱好重啊！

&rdo;

念平面设计的飞飞回电邮时，附了她的功课。

她画了好些北京四合院的插图。

在枣树下，一张供人乘凉的藤椅，椅脚下有柄葵扇。

藤椅是空座。

象一个等人的怀抱。

她把树和扇都画得想动。

她的心动。

念外文系的佟亮。

在电邮上把一段《易经》翻译成英文，是&ldo;礼尚往来&rdo;的功课。

北大学生念英文下的是死劲，苦功。

&ldo;易经&rdo;原文是这样的：&ldo;……震为雷，坎为水。

水气上升则为云，下降为雨，震上坎下，为云雷之象，在一个&lso;动&rso;字。

久旱，农作物将枯萎，密云不雨，仍不能解除灾象。

必籍雷电轰击，冲动云层，降下豪雨，势如江河倾注，充满天地之间，不容一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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