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个校门旁的涂鸦，&rdo;我试着对春打开话匣，思索究竟该说些什么，&ldo;画的是thankgiveapologize吧？把他们第一个字母连起来以后就是tga。

我查了以后，发现tga是密码终止的记号。

&rdo;

&ldo;唔？&rdo;春很难得地表现出没兴趣，他的心思似乎正在别处天马行空。

&ldo;你以前就知道的吧？&rdo;我干脆地问他。

其实你对基因早有研究的吧？

春没有作声。

车站的灯光微弱地照着四周，时而还有汽车的车灯从我们身后驶过，但我还是发现自己的可视范围正在渐渐缩小。

随着夜色渐深，周围的灯光也显得昏暗起来。

我缩着肩，暗暗告诫自己切不可被打倒。

&ldo;大哥，甘地他……&rdo;坐在我身边的春突然开口，在黑暗中，我只听得到他的声音。

或许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闭上了眼。

真的很黑。

&ldo;甘地认为，&rdo;我听见春的声音说，&ldo;非暴力才是人类最大的武器。

而且，他相信非暴力拥有比人类所能制造出的最厉害的武器还要更强大的力量。

比核武器还要强。

&rdo;

&ldo;所谓非暴力，简单来说，就是被揍了也不揍回去吧？&rdo;在黑暗中听到的自己的声音恍如漂浮在空中。

&ldo;虽然会被误会成不抵抗，实际上并不是不去抵抗。

但并不是通过暴力去抵抗。

嗯，是的，就是被揍了也不揍回去，你说的没错。

&rdo;

&ldo;这不正遂了对方的愿吗？&rdo;这是很容易想到的，如果一方不还手，另一方定然会肆意猛揍，这种人要多少有多少。

&ldo;甘地相信人性本善。

&rdo;我对此深感遗憾。

我并没有像春那般视甘地为圣贤，所以我回答：&ldo;但是他自己也没有做到有始有终不是吗？讨厌暴力，却说什么应该投入战争；发誓绝不喝牛奶，却在自己病危的时候找借口说不喝牛奶但可以喝羊奶。

&rdo;连我都听过这样的故事。

春没有丝毫怯意：&ldo;是的，你说的对。

&rdo;

&ldo;而且，甘地号称要禁欲，却在年老的时候让倾慕他的女性们裸身陪睡不是嘛？&rdo;

春没有因为我对甘地的批判而动怒，他似乎对这一切了然于胸，甚至脸带微笑。

&ldo;我对他的这些特别喜欢。

&rdo;

&ldo;你太纵容自己喜欢的人了。

&rdo;

&ldo;但是，&rdo;舂强调道，那紧绷的声音像是黑暗中闪动的一丝微光，&ldo;甘地的教义是艰难的，是一条困难的道路。

如果真有人能贯彻所谓的&lso;非暴力&rso;，那无啻于神迹。

他去世后，印度虽然对甘地大肆赞扬，却并没有沿着甘地的道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