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经验也没增长多少。

&rdo;顾一诺接下去说道，&ldo;他住在一群半兽族中间，成天过着吃生肉和惴惴不安他们忽然凶性大发杀了自己的日子，脑子不锈掉就很幸运了吧。

&rdo;

&ldo;我就是担心有时候人在这种绝境里，反而会成长。

在这方面，赫卡特是个绝佳的例子。

&rdo;

&ldo;你觉得，要是赫卡特从小就在自己的国家长大，会成长为什么样子?&rdo;

&ldo;我之前会觉得她会和现在完全不同，后来想想，很难说，可能和现在截然相反，也可能和现在一模一样。

&rdo;

这是明面上给顾一诺的答案。

而塞勒涅自己心里其实也没有明确的答案，如果她的亲妹妹，那个真正的赫卡特一开始就没有被送去纳格兰帝国，那么她也就不会死去，而塞勒涅也就不会遇见现在的这个赫卡特。

她们共用名字，共用身份，共用灵魂也共享记忆，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就是同一个人，但有时候，塞勒涅更愿意把她们当成两个独立的个体，各自拥有各自的思想。

&ldo;跟我去一趟吧，我怕赫卡特急起来能把整个军帐掀了，来钻不准出门这个命令的空子。

&rdo;

顾一诺跟着塞勒涅一起走进军帐的时候，刚好看见了赫卡特百无聊赖地躺在地面铺着的毛毡上，手里把玩着一个小小的铃铛。

&ldo;那个铃铛是哪儿来的?&rdo;她走上去朝赫卡特伸出手，&ldo;能给我看看吗?&rdo;

赫卡特大方地把铃铛放在了她手里，然后继续在地上翻来覆去，时不时地瞥一眼塞勒涅。

塞勒涅假装自己没有感受到她的视线，拍拍正仔细端详着那个铃铛的顾一诺：&ldo;看出什么门道了吗?神神秘秘的蓬莱人?&rdo;

&ldo;这是驭兽铃，我应该没看走眼。

&rdo;顾一诺把铃铛举到耳边，轻轻晃了一下，&ldo;或者说，我应该没听走耳。

&rdo;

&ldo;那个把铃铛卖给我们的小贩也这么说，可是赫卡特回到旅馆之后拿铃铛冲着窗外树上的麻雀晃了半天，没一只听话的。

&rdo;

其实塞勒涅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虽说眼见为实，但她心底还是相信蓬莱人是个总能带来奇迹的种族‐‐在她知道蓬莱人将创造神明视为寻常之后，她的这个想法更加根深蒂固无法动摇了。

&ldo;知道为什么蓬莱人敢把类似的东西带到商船上大批地往外卖吗?因为绝大部分的蓬莱造物都是无法被解构然后模仿的，其中还有一些，只有蓬莱人才能使用，而这个……只有会道术的蓬莱人才能使用，其他人摇起来，它就是个普通的铃铛罢了。

&rdo;

赫卡特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了起来，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ldo;这么说我的钱没白花?&rdo;

&ldo;赫卡特，这个铃铛花的是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