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操打开热水龙头，把喷水头取下来，试试水温，开始冲刷浴缸。

浴缸地下水口没有打开，水在白色的陶瓷中一点点淤积起来。

&ldo;阿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rdo;欧阳操望着浴缸里起泡的水流，两手扶着浴缸冰冷的边缘。

&ldo;以前你做过降灵的事吗？&rdo;

&ldo;没有，那是第一次。

&rdo;

欧阳操点了点头，仿佛这个回答证实了他的某个推断。

&ldo;也许你很有通灵的天分，第一次降灵就得到想得到的结果，推出了想推出的结论。

&rdo;

&ldo;我不明白。

&rdo;司空琴晃着自己的脑袋。

她的眼皮正在变得越来越沉重。

&ldo;我的意思很简单，&rdo;欧阳操把清洁剂放回原处，&ldo;想想降灵的时机，朱昔当时刚刚提出他要丢下这一切不管了，回去找他妹妹，所以必须让他亲眼看到降灵的结果，相信太叔绯的愿望。

这很重要，不是吗？&rdo;

&ldo;你这么说好像在责怪我似的。

&rdo;身后司空琴的声音又激动起来，&ldo;那是阿绯的愿望，又不是我的！

&rdo;

&ldo;我当然知道这是太叔绯的愿望。

&rdo;欧阳操仍然没有回身，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渐渐上升的水位。

&ldo;我只是有些不理解。

让太叔绯的灵魂出现在我们面前，故弄玄虚地提出&lso;一个仪式&rso;，再由你来告诉我，这个仪式指的是&lso;婚礼&rso;。

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功夫？为什么要一再逼迫我们，就像驱赶受惊的兔子一样，杀死那些不相干的人，威胁我们最珍惜的人？&rdo;

&ldo;你……别这么说。

&rdo;司空琴的精神终于从混沌中略略恢复了一点，她盯着欧阳操消瘦的脊背。

她心里那模模糊糊的恐惧正在一点点扩大。

&ldo;你这种说法，好像是在指责我是太叔绯的同谋一样。

&rdo;

&ldo;我没有指责你。

&rdo;欧阳操口气谈谈的，听上去是那样冷漠和决断。

&ldo;你刚才已经说了，目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lso;仪式&rso;。

你暗示我，朱昔不可原谅，但我却可以得到宽恕。

只要我能帮助你完成那个仪式。

我知道，你所想要的&ldo;仪式&rdo;，实际上只有一个解释‐‐死亡。

&rdo;

&ldo;你……你在说什么？&rdo;司空琴两手紧紧抓着那温热的咖啡杯。

她的手在发抖，杯子里的小勺子不断地敲击着杯子边缘。

&ldo;什么&lso;你&rso;&lso;你&rso;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rdo;

&ldo;如果不是你把危险引向我的母亲，我本想让你再表演一段时间，直到我能掌握确凿无疑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