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萍阻拦说：&ldo;你一个大肚子，怎么打得了三个人的饭？还是等我把水提回去了再去打饭吧，你帮我看着点小刚就行了---&rdo;

石燕现在一听&ldo;看着小刚&rdo;几个字，就像听见有人叫她上杀场一样，慌忙推脱：&ldo;不用，不用，还是你看着小刚吧，我下去打饭---&rdo;

姚小萍泪水都快上来了，咕噜说：&ldo;这下严谨是不会来帮忙的了，平时有他帮忙真是不觉得，一下没有了---&rdo;

她赶紧安慰说：&ldo;不要紧的，我们先撑几天，他过两天会来的--&rdo;

姚小萍没答话，拉着小刚，提着水瓶往寝室去了。

石燕去食堂打了三个人的饭，叫了两个小炒，一手端着一个碗，两个小指头勾着铝饭锅的两个耳子上楼来，还没走几步，就觉得几个指头扯得快分家了，小指头更是累得像快断了一样，慌忙放到楼梯上，歇一阵再端起来往上走。

就这么走走停停，歇了好几趟，才算把饭菜端上来了。

姚小萍也拖着儿子又打了一次开水上来，两趟一共提了四瓶，累得汗流，气喘吁吁地说：&ldo;今天就用这四瓶吧，实在提不动了，几瓶水不重，但拖着这小子，简直是---&rdo;

她把小饭桌搬到屋中间，把饭菜摆上去，三个人坐下吃饭。

小刚吃了两口，就把一口嚼得稀巴烂的饭菜吐了出来，说不好吃。

她一看，差点呕出来。

姚小萍耐心给小刚解释：&ldo;这是妈妈学校的食堂，他们只有这些菜卖。

今天妈妈又要上课，又要送你去幼儿园，还要带你上医院，又去看你们陈老师，没时间买菜，先这样吃一顿，明天妈妈去买你喜欢吃的菜---&rdo;

姚还没说完，就见小刚俯下身去，往每个菜碗里吐了几口唾沫，动作之快，完全是迅雷不及掩耳，令人怀疑他是不是在那个专业训练班学过，至少也是天长日久练出来的。

大概是看到两个大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小刚得意地哈哈大笑，姚小萍如梦初醒，扯住他的领子，蒿到床边去揍屁股。

石燕恶心得要命，郁闷地问：&ldo;这孩子----怎么这样？&rdo;

姚小萍停下手，说：&ldo;跟他曾奶奶学的，他曾奶奶就是这样的，你做的饭菜不合她的胃口，她就当你面吐口水在里面，让你们都吃不成---&rdo;

&ldo;那他这样----他爸不打他？&rdo;

&ldo;他爸打，他曾奶奶就护。

他爸也是个三时疯，有时打，有时不打。

这是最糟糕的，你要打，就次次打，不打，就一次都不打，你打一次，不打一次，小孩子就不知道究竟能做不能做----。

他们家那几口子，从来就没统一过，都是你打我护，你护我打。

谁不开心谁打孩子，只要有人打，就肯定有人出来护。

说老实话，我那时拼了命要出来读书，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跟他们家在教育孩子上搞不好---天天吵架---没哪一天过开心了的---你好不容易培养孩子一点好习惯---他们一下就给你破坏了---&rdo;

石燕端起饭菜，想拿到水房的一个潲水桶去倒，被姚小萍拦住了：&ldo;你要把这些都倒了？那多浪费呀，你重新去打饭菜吧，这些留着我跟他吃----&rdo;

她又一阵恶心，勉强忍着没吐出来：&ldo;这哪还能吃？我倒了去打新的吧----&rdo;

&ldo;不用，自己孩子的，不脏。

再说你打了来也不能担保他不搞出什么别的新花样来，要这么趟趟打新的，早破产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