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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不然我也只能永远在阳台上看你们。

每一个周末，你们盼望着来小姑的书房打地铺。

阳明山的作业带下山来批改，约会座谈带下山来应付。

那份真正的欢悦，仍然在孩子。

那个六点一定要出去、深夜一两点才回来的姑姑，就是在一起也没法子跟你们一起入梦的姑姑。

周末的相聚往往匆匆，只有夜和灯在你们的腕表上说：&ldo;小朋友，睡觉！

姑姑不能早回来。

&rdo;

这样也好，不必朝朝暮暮。

也不能请你们驯养我，大家远远的看一眼就算好了。

我不敢再在下午三点半的时候去接任何人。

可是，小姑是宠的。

物资上，宠的是文具和那一城儿童书籍的东方出版社。

精神上，宠着一份不移的爱和真诚，里面不谈尊敬。

&ldo;不得了！

宠坏人了，带回去，不许再来睡了！

&rdo;&ldo;你只知道大声骂、骂、骂，你做你的爸爸，我做我的小姑，她们在这里住满三天，我‐‐说‐‐的‐‐&rdo;我们只有一个童年，你要孩子的回忆里做什么样的梦？又能不能保证她们成年的日子全是繁花似景？现在能够把握的幸福，为什么永远要在纠正里度过？为什么不用其他的游戏快快乐乐的将童年不知不觉的学过、也玩过？我要留你的孩子三天，请答应我吧！

&ldo;小姑给你们的钱是请你们小心花用的，不能缴给爸爸，懂不懂？&rdo;不懂不懂两次都乖乖的缴掉了。

&ldo;吃饭的时候不驼背。

是人在吃饭，不是为了吃饭去将就碗。

我们把碗举起来比一比，看谁最端正，好不好？&rdo;那个不得已的食，也没有了委屈。

好孩子，慢慢懂得金钱的能力，再慢慢了解金钱的一无用处吧！

保护自己，孩子，学会保护自己啊！

双胞胎的路，真正一个人跨出去的时候，又比别人多了一份孤单。

放学了，看见小姑在家，笑一笑，喊一声。

看见了祖母，这才一起乱叫起来：&ldo;阿娘！

阿娘！

我考第二名，我考第三名，我考第二第三名，我考……&rdo;

姑姑，看呆了眼睛，看见祖母的手臂里左拥右抱，满脸的幸福，只会不断的说：&ldo;好乖、好乖啊！

&rdo;

童年的大姑和小姑，没有名次可以比。

小姑也从来没有一张全部及格的成绩单。

&ldo;姆妈，我考第一名我考第一名……&rdo;的声音里，永远听不见小姑的声音。

小姑没有被抱过，承受了一生的，在家里，只是那份哀悯的眼光和无穷无尽的父母手足的忍耐；里面没有欣赏。

孩子，我总也不敢在拉你们过街的时候，只拉恩的手或慈的手。

小姑粗心，可是小姑一只手管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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