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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婉然奉行君子远庖厨的古训,从来不要他进厨房,李一北无所事事,拿了浆糊去贴春联,左看右看好几遍发现没哪里歪了才满意。
两个人的年夜饭显得有点冷清,但是比起他一个人度过的那些春节,心里甚至生出一些珍惜的感觉,吃饭的时候难得主动地给他妈夹了菜。
他们的母子关系不坏,只是表现的从来都没有多温情,这样的小动作会让他觉得矫情。
&ldo;明天我去寺里拜佛,你去看看爷爷去。
&rdo;姚婉然和他说话。
李一北嘴里还含着饭,就没有接话,只是点点头。
一桌的菜迟到最后只看得出被动过的痕迹,全都放到了冰箱里。
李一北吃的有点撑,喝了一碗汤就躺到了沙发上,电视开着没人看。
姚婉然不喜欢他这种没正经的姿态,收拾着桌子还没忘说他,&ldo;才吃了饭别躺着,这样也不好看。
&rdo;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李一北不想去接,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来?姚婉然催他去接,&ldo;快点接去,可能是你朋友打的。
&rdo;
接起来就听到了李越格的声音,&ldo;吃饭了没有?&rdo;
&ldo;嗯。
&rdo;
&ldo;那下来吧,我在你家楼下。
&rdo;
&ldo;干什么?&rdo;虽然身体是个十七岁的躯壳,实质上早就过了轻狂的年少岁月,这样的除夕夜他只想吃饱喝足守岁放完鞭炮就去睡觉,而不是好和一帮小年轻用扰民的形式狂欢。
&ldo;下来吧,只有我们两个。
&rdo;李越格声音放低了一点,混在呼啸而过的夜风里,莫名其妙地有了温柔的意思。
语气并不暧昧,但总有点别样感觉在里面。
李一北勾了勾唇角,没说话,他在想以前的自己是不是在这样的细节里画地为牢把自己圈进去的。
&ldo;我等你下来。
&rdo;李越格没再询问,直接下了断语。
&ldo;妈,我出去一下。
&rdo;李一北放下电话,穿了一件长外套出门。
李越格果然等在楼下,路灯在他头顶打下一束橘色的光,拉了很长的一条影子在地上。
夜风很大,他把衣领立起来才走过去,&ldo;半夜三更的这是干吗呢?&rdo;
&ldo;你坐家里不无聊?&rdo;李越格笑着反驳,他只穿了一件高领的毛衣,底下是牛仔裤,挺直地站在那儿,一点不怕冷的样子。
&ldo;出来不一样无聊。
&rdo;李一北看着他都觉得冷,戏弄似的抬手摸摸他的脸,&ldo;不觉得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