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魏恒被邢朗叫到他的吉普车上。

前十分钟里，他们谁都没有说话，都各有所思。

直到邢朗打开车载音响，一首披头士乐队的老歌响起，才驱散了车厢里的沉默。

&ldo;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do;

魏恒率先开口。

邢朗一手把着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摸出烟盒点着一根烟，然后又放下车窗，把烟头伸向窗外掸了掸烟灰，才说：&ldo;半个小时前，刚到警局门口就接到大陆的电话。

&rdo;说着瞅了魏恒一眼，笑道：&ldo;这几天，感觉怎么样?&rdo;

魏恒低低的哼了一声，看向窗外，道：&ldo;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rdo;

邢朗油滑的很，当着他的面又把刚才那番话说了一遍：&ldo;他是什么人?一个糟老头子，蹦跶不了几天了，咱犯不着跟他置气。

&rdo;

魏恒转过头，白了他一眼。

邢朗装作没看到他朝自己斜过来的冷眼，不声不响的抽了几口烟，然后把口袋里的一个证物袋扔给他。

魏恒没打开就知道是被邢朗藏起来的那张纸片：&ldo;你不是说，我不能看吗?&rdo;

邢朗讪笑：&ldo;就你那脑子，跟照相机似的，扫一眼就记死了，我倒想瞒的住你。

&rdo;

魏恒笑了笑，把那张纸片拿出来搁在掌心里细细的端详：&ldo;大风3……&rdo;念不下去了，因为最后两个数字完全被纸张沤烂，实在无法分辨笔划。

魏恒着看邢朗问：&ldo;这是什么意思?&rdo;

邢朗皱着眉头沉思良久，道：&ldo;芜津有个国企，叫大风服装厂。

七年前体制改革，国企转私有，几百名工人全部下岗，一些持股的老员工分到了一套房。

如果上面的&lso;大风&rso;是一个地址的话，可能大风服装厂的旧家属楼。

&rdo;

&ldo;还在吗?&rdo;

&ldo;在老城区。

这些年说要拆要建，一直没动静。

&rdo;

邢朗把烟头扔进驾驶台上的烟灰缸，合上车窗，道：&ldo;待会你去大风家属楼撞一撞运气。

&rdo;

魏恒把纸片又放进物证袋，口吻平淡至极：&ldo;你要找这个人?&rdo;

邢朗侧头看向他，笑：&ldo;直接问，别绕。

&rdo;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魏恒索性直说：&ldo;大风家属楼，是&lso;他&rso;留给你的线索吗?&rdo;

虽然让他明说，但是邢朗还是犹豫了片刻，才道：&ldo;准确来说，不是留给我的。

&rdo;

魏恒悄悄的盯紧了他：&ldo;谁?&rdo;

邢朗微扬着唇角，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路况，话锋一转换了个话题：&ldo;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的问我在银江的见闻。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