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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能进一家门的缘分,何幸之有。
但这些,苏婥都不知道。
她现在还处在要尽全力维持好形象,以防被随时摘去来之不易的机会。
而在听到祁砚那句“要治,我陪你慢慢治”
之后,苏婥微低下眼,没看他,像是提醒般地,自嘲地轻应了声:“你真的想好了吗,选我就等同于负担两条命。”
也许不该用“负担”
这个沉重的词,但经历这么多之后,苏婥早就习惯把最坏的情况或形势摆在眼前。
更何况现在面对选她,也等同于趋利避害做选择。
苏婥勉强持以冷静地说:“利明显已经远小于弊了。”
话落的这一刻,病房外的谈笑喧扰声和室内的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光色潋滟透窗照在他们两个侧颊,柔和了轮廓的锐利,彼此就这么安静至极地对视着,连和风都忘却了游曳的步姿。
苏婥紧张到几近屏息凝神。
她的胸腔还在缓慢起伏,明明有感知,眼前男人的模样却在日光灼灼下渐趋虚化,不知是模糊了眼眶,还是外风迷过了她眼。
祁砚盯着苏婥的眸色微晃,一划而过的有她看不懂的复杂。
他感知着最不想看见她的那层自卑低微,表面越是云淡风轻,心中没入的深刺越是尖锐无痕。
像是被迫具象后的难忍,祁砚低头,任由不明所以的情绪发酵后,只是抛开一切亲昵,和苏婥额头相贴,低声刻缓地说:“我爱你,利就永远远大于弊。”
爱情哪有这么伟大,苏婥想着想着就敏感了,“那如果不爱了呢?”
太多的现实因素摆在他们眼前,就算这些现实不足以成为阻挡,却偏离不了他们自身定力的动摇。
苏婥不知道,祁砚这声“等她”
早是两年之久。
而如此长久的同时,患得患失也已然颠覆扎根在她筋髓中。
或许是祁砚好不容易醒来的不真实,亦或许是过去承受太多导致心理的阴霾过甚。
苏婥想要纯粹的爱,却又怕是自己过于贪心,妄得一切虚假。
是苏婥的这一瞬失神照映出了整室明晃光色背后的落寞。
祁砚没说话,但他很明显地眸色黑深浓沉,越发沉黯,有如岌待席卷的深海浪潮,欲势肆意侵吞一切不得意。
“信我吗?”
他只低淡着声问了这句。
苏婥想都没想,就能脱口而出回答:“信。”
这句话甚至可以说是,根本无需经过思考。
苏婥对祁砚的信任早就是根深蒂固的真实,他每一次都能救她于水深火热,就是最好的信任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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