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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吃得了!”
这时却听见外面有人喊。
张红李红赵红跑回来报信说:出事了,沈红霞一跤从马背上跌下来,跌得差不多了。
三个人把一模一样的话讲了三遍,像山谷学舌般的回声。
“哪匹马?”
柯丹问。
“红马!”
一听红马,柯丹倏然站起身。
大雨劫后的帐篷里怎么也找不见绊马索,她抓起那根祖传的老牛皮鞭冲出帐篷。
她们上气不接下气地控诉:红马简直有杀人的本领,根本不是跳一跳,一般地作作怪,它完全无声无息。
它无论跑、跳都没有一点声音,柯丹早就注意到这点。
只要人接近它,它就静静等着,看人敢做什么,只要有一个动作,它随时都可能踢你踏你整你个稀烂。
她们三个聒噪着,紫色的唇边停着泪珠。
沈红霞肯定被摔死了,她们说,它把她从头上撂出去,好比抛个球。
一大群马见人来了立刻散开,现出草地上一具躺卧的人形。
沈红霞跟这几个姑娘不同,其实她倒也并不特别沉默和严峻,但人人在认为她随和的同时怀疑她实际上是另一回事。
恐怕人人都发现过她的那种短暂的眼神。
她会突然向某个正在激昂表态的同伴投来一瞥目光,那目光似乎在平息你浑身不必要的劲头,并对你虚张声势表示吃惊。
她那种目光使她和集体从一开始就产生了隐隐的分歧和隔膜。
春天的时候,军区来了位首长视察军马场,说:“放马都是男娃?”
旁边人答正是这情况。
首长说:“红军里头女的啥不干?走着走着把娃娃生出来的都有。
女红军也敢用大刀片宰人,你们不信?牲口也是母的凶,你们不信?”
四面八方清一色着“堪用军装”
的知青木头木脑地笑。
“有没有女娃敢放军马?!
我看是有的。
你们不信?我是信的。”
首长沉住气等了一会儿,然后冒出个沈红霞。
她没有多话,只对首长说她行。
不那么爽利也不那么忸怩,让发言就发言,指指天边,说:“我们能到那里去放马。”
很快拉起队伍,开到寥不见人的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