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初一，一大早很多人都去了山上给祖宗上香，江晃走到半山，规规矩矩地点香烧钱，他的膝盖不灵活，但是这一跪却是免不了的。

江晃最怕的就是每一年初一的到来，他爸妈生前这么有出息的两个人，就养出这么个不中用的儿子，死了连副棺材都买不起，草草地就选了个地儿把人葬了。

江晃不会说什么矫情话，人活着的时候，当着面儿他说不出来，现在人死了他就更说不出来，于是就站起来抽了好几根烟，看时间差不多了才下山，下午还得开店，没时间在这儿多耗。

第5章杀意

初一羊肉粉店生意很冷清，江晃坐在收银台算去年的账本儿，余筝言吃完饭正好闲着，就到店里去看了一圈儿。

&ldo;江老板，初一还这么忙呢?&rdo;余筝言看了看店里没有其他人，道:&ldo;小唐今天没来帮忙吗?&rdo;

江晃把计算器放到旁边，道:&ldo;小唐回老家过年去了，初一把人逮过来不厚道。

&rdo;

关然扛了一袋煤进来，喘着气道:&ldo;江晃，过来搭把手。

&rdo;

江晃上前去抬了两把才把煤放下来，关然连忙喝了两大杯水，看向余筝言那边，道:&ldo;小余，大年初一怎么到店里来了?&rdo;

余筝言坐在火炉旁，笑道:&ldo;家里坐不住，出来透透气，顺便过来店里看看。

&rdo;

三个人就围着火炉聊了会儿天，没一会儿外面的玻璃门就被推开了，一股强劲的冷风灌进来。

关然笑了一声，嘴里含着烟道:&ldo;哟，这个点儿了还有过来吃粉的。

&rdo;

江晃是背对着玻璃门坐的，他手里夹着烟，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脸立马就垮下来了，同样垮下来的还有关然。

&ldo;我操了。

&rdo;关然一脚把身下的凳子踢开，上去就给了来人一拳头，道:&ldo;你要点儿脸行不行?跑人家里去恶心就算了，还跑店里来了?&rdo;

&ldo;我不是来找你的。

&rdo;祁鹤楼阴沉一张脸，道:&ldo;我昨天没还手，就当我是软柿子没脾气了是吧。

&rdo;

&ldo;我管你有没有脾气。

&rdo;关然作势还要往祁鹤楼身上踹。

祁鹤楼眼疾手快地推了他一把，道:&ldo;我警告你别动手动脚的，看在江晃的面子上我懒得跟你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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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然气得牙痒，这没心肝儿的东西竟然敢说这么不要脸的话，他提起一旁的扫帚棍就想往祁鹤楼身上打，被江晃拦住了。

关然用力拽了一下扫帚棍，道:&ldo;江晃你放手。

&rdo;

江晃把手里的烟含到嘴里，道:&ldo;这是在店里，你这样我生意还做不做了?&rdo;

关然这才松了手，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祁鹤楼，像要把他看出个洞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