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眸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声音亦低柔，&ldo;是关于我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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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位疑惑挑眉，青姈肃了神色，缓声道：&ldo;当年我母亲的死，另有隐情。

&rdo;

……

关于母亲的死因，青姈已琢磨过无数遍。

此刻暮色四合，晚风细柔，她缓缓将前后因果说清楚，纵竭力克制，十根嫩葱般的手指仍忍不住揪紧衣袖，连指节都微微泛白。

戴庭安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原本懒散的姿态不知是何时绷直，他端坐在亭下，身姿岿然如山岳。

&ldo;所以是陈绍夫妇谋害了她的性命？&rdo;声音低沉，微有寒意。

青姈颔首道：&ldo;我有九成把握。

当初母亲死后，因怕鼠疫伤及百姓，那座阁楼被一把火烧得干净，无从深究。

但这种事隐秘又危险，能进母亲住处的必是府里的人，运送死鼠也得有人暗里跑腿，只需从陈绍夫妻俩身边的丫鬟和仆妇身上深查，总能挖出线索的。

&rdo;

&ldo;那些人都还活着？&rdo;

&ldo;对，都还活着，姨妈已查清了他们的去处。

&rdo;青姈仰头，澈如清泉的美眸，暗藏柔韧的锋芒，&ldo;这件事我必须告到京兆衙门，查个清楚。

只是如今进了侯府，毕竟担着少夫人的名声，我不敢擅自行事，须让将军知晓。

&rdo;

声音柔软，目光却是坚韧。

戴庭安看着她，神情已是冷沉，&ldo;那些人在何处？&rdo;

青姈微愕，没明白他的意思，便听戴庭安道：&ldo;我安排魏鸣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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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着实出乎青姈所料。

戴庭安这次重伤算是内外交困，肃王禁足后，府外的困境稍解，就得腾出手揪出府里的内鬼。

看他这两日早出晚归，显然也有不少事要做。

她原只想借着侯府的荫蔽镇住白家那些虎狼，没打算拿这事去打扰他。

不过他若能出手，会比她利索百倍。

青姈心中惊喜，迟疑道：&ldo;将军的意思是？&rdo;

&ldo;事情交给魏鸣，他去办。

怎么，你还打算亲自去查？&rdo;

&ldo;那倒也不是。

&rdo;青姈赧然，&ldo;只是觉得这是私事，不敢给将军添乱。

&rdo;

&ldo;无妨。

&rdo;戴庭安看着她，泓邃眼底似有疼惜。

青姈没了顾虑，遂将那些丫鬟仆妇的去处挨个说明白，而后扶着他回屋盥洗安歇。

魏鸣办事果然利落，隔日晌午，便将消息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