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现在穿着的是虞荒临的衣服。

虞荒临只要脑子还没有坏掉，要推断得出他就是人鱼也就是云渊这样的结论，只需要一分钟的时间。

准确地来说对于虞荒临这样的头脑来说，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够确定。

可是现在虞荒临阻止了他揭开口罩的动作，而相比于云渊这个身份，他现在分明更应该喊破的是自己作为人鱼的身份，但他没有，他只是扣着郁昭的手腕，又轻轻重复了一遍：“云渊？”

郁昭没有否认，垂眸不动声色地挣开了虞荒临的手：“是。”

他已经看出虞荒临没有打算当场叫破他人鱼身份的意思，虽然不清楚虞荒临脑子里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他现在的确没有空去思考这么多的事情，胸口逐渐灼热起来，郁昭能够感觉到下次的情热很快就要到来，他没有空在这里浪费时间。

没打算再和虞荒临多说，郁昭转身朝着前方走去，虞荒临却又不由分说地跟了过来，他看了眼被抛在后面树下捂着伤口的尹燕：“尹燕在这里休息。”

他接着又转过头对郁昭说道：“我陪你去。”

如果有虞荒临帮忙，这件事情的确要简单很多，但是他看了眼远处的火光，还有火光里隐隐可见的身影，他不知道那群穿着黑色战斗服的人面具下面的真正面目，但他大概能够猜测到敌人的身份，如果帮了自己，就算虞荒临只是“无意”

，在根本不清楚情况的时候帮了自己，他也即将会成为这群人背后那个家伙的眼中钉。

接下来虞荒临恐怕将会失去很多选择的权力。

郁昭当然想过要将虞荒临拉入伙，但他所想的

却不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虞荒临这么说过之后就沉默地看着郁昭，等待着他的回应，他双手垂在身侧，垂眸的时候竟然还有几分听话乖巧。

郁昭沉着声音问道：“你想好了？”

虞荒临点头笑了笑：“不需要考虑。”

他这么果断的回答，让郁昭心里的情绪更加复杂。

他不相信虞荒临不清楚他在这里帮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这么快就做出了回答，那只能证明在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什么能够比这件事情更重要。

值得吗？

郁昭想这么问，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在生硬地转身后说道：“跟上。”

虞荒临含笑看着郁昭的背影，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十来岁的时候，偷偷跟在云渊身后的样子，他那时候跟得很远，有时候生怕会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所以总不敢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