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会文骨？&rdo;跃疑惑地问。

&ldo;不会。

&rdo;女子摇头，停了停，补充道：&ldo;这山中原有一位文骨了得的卜人，可我来到才发觉他殁了。

&rdo;

跃明白过来。

她未携糗粮，恐怕也不曾料到风雪骤至，故而与他同困在此处。

&ldo;让我看。

&rdo;跃略一思索，伸出手。

女子面露诧色，似犹豫，片刻，将卜骨递过去。

跃将卜骨拿在手中看看，只见上面写着两告卜辞，是莘伯贞问四月祭祖之事，要杀五羌三牛。

两告所得都是吉，若下一告仍然是吉，这事就定下了。

&ldo;你欲如何？&rdo;跃抬眼问道。

女子指指卜骨边上：&ldo;还有一告，我欲圻纹裂至上方。

&rdo;

跃大致比对，指着一处：&ldo;裂至此？&rdo;

&ldo;正是？&rdo;

跃不禁诧异，那方位，是个凶兆。

&ldo;你欲废此卜？&rdo;他问。

&ldo;嗯。

&rdo;

&ldo;为何？&rdo;

&ldo;救人。

&rdo;

跃愈觉有趣：&ldo;仆人？&rdo;

女子不回答，却问：&ldo;可文么？&rdo;

跃未言语，拿起铜刀。

女子脸色一变，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跃手起刀落，卜骨背面被戳出了一道难看的深痕。

&ldo;不可毁坏！

&rdo;女子着急，皱眉道。

跃却头也不抬，道：&ldo;你看火。

&rdo;

女子这才发现火堆上的兔肉有些发黑了，赶紧伸手去转动木杈。

再看向跃，他正拾来一粒圆圆的石子，在刻痕上研磨。

石子硌在骨面上，&ldo;沙沙&rdo;地响，细碎而粗砺。

跃很是专注，低着头，方正的前额下，眉骨连着鼻梁，线条英挺。

女子也不再出声，盯着他动作。

只他手法耐心而细腻，石子碌碌，那深痕的开口竟渐渐地磨平。

火上的兔肉&ldo;滋滋&rdo;冒着油气，石穴中飘着浓浓的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