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梅转过脸，对着汪子祺。

但神色依旧痴呆，似乎在回想。

然后，她盯着门看了半天，长长叹出一口气。

&ldo;什么也没有，是不是？&rdo;她问。

汪子祺没有回答。

&ldo;还疼不疼？&rdo;他的手抚摸何晓梅的伤口。

何晓梅摇头。

她抬起手，轻轻触一下汪子祺的脸，轻声说：&ldo;我像做了个噩梦。

我怎么也不能从梦里走出来，那种感觉，太恐怖了。

&rdo;

&ldo;我在这儿呢。

我在这儿呢。

&rdo;汪子祺轻声说着，脸贴住了何晓梅。

她的脸冰凉，还有潮湿的泪。

她的泪和他的混在了一起，让他产生一股奇异的情感。

就像小时候，漆黑的夜路，他紧紧拉住父亲的手。

这种相依为命的感觉让他迟钝的心变得脆弱而敏感。

何晓梅推开汪子祺的头，低低的声音说：&ldo;你在我的梦里啊。

你还想杀了我。

我真怕你在梦里就把我杀了。

&rdo;

汪子祺闭上眼，又伤心又绝望，他喃喃地说：&ldo;我们，我们，离开这儿？&rdo;

何晓梅看着他，看了半晌，说：&ldo;是你领我来的，要走，也得你领我走。

&rdo;

汪子祺低下头，&ldo;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

&rdo;

何晓梅喘了口气，&ldo;卖掉这房子，咱们搬家吧。

我不想死，不想离开你。

你想吗？&rdo;

汪子祺半垂着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