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利却兴致勃勃地走进他的验光室，叫第一个病人进来。

于是他们给他带进一个十二岁的男孩，男孩由寡妇母亲陪同。

娘儿俩是生人，初来城里。

毕利问了一下他们的情况，得知男孩的爸爸死在越南战场，在那次靠近达卡度附近的875号高地的五天五夜的著名战役中阵亡。

就这么回事。

在检查那个孩子的眼睛时，毕利对他讲了他确实在541号大众星上的奇遇，并且叫那无父亲的孩子放心，说他的父亲仍健在，孩子还会常常看到他。

&ldo;难道那样不舒服吗？&rdo;毕利问道。

孩子的母亲走出来告诉接待员说，毕利显然神经错乱了。

于是毕利被带回了家。

他的女儿又问他：&ldo;父亲，父亲，父亲，我们将拿你怎么办啊？&rdo;

第六章

听：

毕利&iddot;皮尔格里姆说，他是在英国俘虏大院注射吗啡后的第二天到德累斯顿去的。

英国俘虏营位于俄国战俘剿灭营的中心。

毕利在一月里的那天清晨醒来。

那个小医院没有窗户，鬼火般的烛光已经熄灭。

所以，只有墙上针尖大的小孔和安装得不很严实的房门四周的矩形缝隙透进亮光。

断了一只胳膊的小个儿保罗&iddot;拉扎罗在一张床上呼呼大睡。

最终要被枪毙的中学教员埃德加&iddot;德比睡在另一张床上鼾声如雷。

毕利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不知道此时是哪一年，也不知道他身在什么星球。

不管这个星球叫什么名字，反正很冷。

然而他不是冻醒的，而是动物磁性使他浑身发抖发痒，使他的肌肉非常痛，仿佛他在进行剧烈的体育锻炼。

动物磁性是从他的身后来的。

如果毕利一定要猜出是什么动物引起的动物磁性，他会说在身后的墙上倒挂着一只吸血蝙蝠1。

【1产于南美洲的一种蝙蝠，吸动物的血，故名。

】

毕利在回头看究竟是什么东西之前，他的身子朝床脚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