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让她几年内破相，不是容颜尽毁，已算很仁慈了。

楚谣下意识摸了摸膝盖，是觉着宋七可怜，但她不会归责到自己身上，毕竟这些事情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发了会儿呆，她决定先回去问一问谢丛琰再说，不盲目怀疑任何人，先前永平伯世子之死，已是个例子。

想通透以后，她看向寇凛。

从五官渐渐长开那年起，她就从男人的眼睛里，清楚知道自己是个美人。

可她确实离二十不远了，京城贵女中，到了这个年纪已为人母，尚未家人的屈指可数。

楚谣先前并不在意，今晚也不知怎么了，总想起寇凛那句&ldo;年纪大了些&rdo;，刻在心里挥之不去。

心烦意乱。

……

小半个时辰后，寇凛忽然将眼睛睁开，信手掀起帘子：&ldo;停。

&rdo;

段小江骑着马走来窗边：&ldo;大人，怎么了?&rdo;

寇凛望向窗外缓慢后移的树木：&ldo;这不是下山的路。

&rdo;

驾车的锦衣卫一怔：&ldo;不会啊大人，属下是顺着原路返回的。

&rdo;

&ldo;是顺着原路兜圈子。

&rdo;寇凛大步下了马车，&ldo;虫鸣声有一炷香的时间没变过了。

&rdo;

楚谣也连忙下车，已过子时，微弱的月光透过树隙洒落进来，伴着似烟尘般的薄雾，气氛虽有些诡谲，但除了偶有虫鸣入耳，不见丝毫可疑之处。

段小江一跃而起，落于树盖上，举目稍一打量，惊诧道：&ldo;大人，确实有问题，咱们周围成了悬崖，下山之路环成一个圈。

&rdo;

寇凛惊讶：&ldo;悬崖?这城外矮山虽大，却极为平缓，哪里来的悬崖?&rdo;

&ldo;莫非有鬼?&rdo;袁少谨翻身下马，往寇凛身边靠了靠，脸色不太好看，&ldo;听说当年北元铁骑攻入京城，这座矮山曾是修罗场，埋了不少人。

&rdo;

&ldo;本官倒真希望是鬼怪作祟。

&rdo;寇凛冷笑一声，特意看一眼楚谣，见她仰头盯着一棵大树一眨不眨，面色如常，看来怕蛇不怕鬼。

段小江落了地，神情难得凝重：&ldo;估摸着是奇门遁甲阵法之术，不知是为了对付咱们，还是对付红袖招里那几位卫军首领，被咱们误入了。

&rdo;

寇凛沉默着环顾四周。

楚谣犹豫道：&ldo;大人，属下发现，盯着这些树木看久了之后，边角会出现扭曲感，属下认为这不是普通阵法，而是东瀛幻术，建立在咱们奇门遁甲之上的……&rdo;

&ldo;你还知道东瀛幻术?&rdo;寇凛也做出了判断，却被她抢了先，&ldo;第一才子，果然名不虚传。

&rdo;

袁少瑾立刻黑了脸，不服气道：&ldo;书里没有这些东西，是虞清那混小子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