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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伊妮德,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假如我没在爱她,那莫非我是疯了傻了,我这生命已经被死神给捉去了吗!&rdo;
到最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阴鸷的愤怒。
尽管很快压了回去,投来的凶戾目光中仍有余韵。
伊妮德却缓步走上前去。
&ldo;我如果说爱情属于疯子,那么你必然不会反驳我,埃里克。
&rdo;她的目光,温柔、爱怜而明净,又掺杂着悲伤的恋慕,&ldo;可我正要恳求你,诚心诚意地恳求你。
用你的理智,或者你最真实深沉的心灵去看一看,埃里克,看一看你对克里斯汀的爱情,你会发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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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出于我自身爱情的驱使恳求你,但愿你不要放弃最后的希望。
你抓在手中的救命稻草是假的呀,埃里克。
&rdo;她说道,&ldo;你为它失去的反而是一些不该失去的,这些从认识你的第一天我便想要告诉你了。
可是那时候我们是陌生人,我以为不该管你的太多事,反而遭怨。
可是现在好了,你知道我爱你,我不能忍受下去。
哪怕知道等待着我的怀疑和恨意是什么,我也非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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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ldo;我知道人的潜意识往往保护自己,所以忘记痛苦而记住欢乐。
更何况你所割舍的痛苦与欢乐是何等深沉之物。
埃里克,你要弄清什么是最重要的,究竟是光明还是那个向往光明的你,究竟是克里斯汀&iddot;戴耶还是她曾象征的光明。
你把它们弄混了、倒置了呀!我但愿你睁开眼睛看看清楚‐‐你不愿意?埃里克,我知道你不愿意,你不肯,你为这份爱情这么辛苦,所以没办法接受它是假的,所以加倍地去歌颂它,不是么?&rdo;她的声音轻柔而缥缈。
&ldo;别犯傻了,埃里克。
这时候回头还来得及。
&rdo;她柔声劝着,带着近乎幻灭的没顶悲意,&ldo;就算是一个死人,他也想要弄清楚生命的真相,何况我们活着呢?&rdo;
然而埃里克的回应却是愤怒地打翻了桌椅,他的眼睛里翻涌着痛恨的熔浆。
&ldo;闭嘴!&rdo;他不顾一切地吼道。
埃里克感到暴躁。
她又是凭什么来说这些话呢?她又以为自己是他的什么呢?她竟然以为现在的自己还有资格高高在上地对他说话,审判他的言行,要求他诚惶诚恐地听从吗?哈!无非都是凡人‐‐有七情六欲的凡人而已。
埃里克冷酷地心想着。
而她甚至是专为他从神座上走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