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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间,这个小家记录了他们每一个亲昵的画面,无数次亲吻、拥抱以及相隔一盒安全套的律动都在这里上演,让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变得尤为特殊,家里的氛围也一度从安静到热络,以至于程默哪怕正享受着美味的晚餐,看着似乎还算有趣的节目,心头都还是难掩落寞。
他的观念发生了这样突兀的转变,而改变他的人却不在了。
失落是难免的,尽管程默早有准备,事到临头,也依然发觉高估了自己。
他原本以为抽身之后还能重新习惯最初的生活,可谁知现实往往事与愿违,尝过了大鱼大肉的滋味,哪还能甘心守着寡淡的清粥白菜过日子呢。
人都有惰性,他也不例外。
没人在后头催着赶着,他不过也只是一介贪图安逸的庸人罢了。
吃完晚饭,程默仔细地把碗筷洗了收好,甩去手上的水珠,心情曲线难免又降了两个指数。
他热衷下厨,但不爱洗碗。
而且海鲜焗饭固然好吃,尝到后来却有些腻,分量也估多了,感觉撑得慌。
他想应旸做的饭了,还怀念有他帮着洗碗的日子。
站着发了会儿呆,夜风透过小阳台的门灌了进来,程默这才回神,关上门和灯,拿了应旸之前喂剩下的处方罐头走进院子。
蛋蛋一直趴在躺椅上蔫蔫儿地睡着,眼见程默拿着罐头过来也只是虚虚撩了一下眼皮就又不搭理人了。
程默没有在意,照常帮它把粮加上,嘴里念念有词:“这是蛋蛋的晚餐,你们可千万不能偷吃。
嗯……虽然它现在不想吃,但不代表过阵子也没有胃口,你们要打坏主意,它晚上就该饿肚子了。”
以为草丛里的小虫儿又在觊觎它的肉肉,蛋蛋登时来了精神,迅速窜到程默身边,看也不看就凶巴巴地叫了一嗓子:“吆!”
“哎,”
程默煞有介事地往远处望了望,赞道,“可以呀,都被你凶跑了。”
蛋蛋反正是啥也没看见,净被面前的猫粮勾去全副心神,微不可察地耸了耸鼻子,陷入深切的自我矛盾之中:真、真香啊。
要是吃了也不打紧吧?顶多明天重头再来。
面对来自灵魂深处的诱惑,蛋蛋的小脸离食盆越凑越近,越凑越近,直到鼻尖碰上绵软的肉泥,被那微凉的温度一激,心里才咯噔一下,清醒过来。
不行!
真要吃了就前功尽弃了!
现在不吃只是一顿的事儿,假如明天再来得饿两顿呢!
好不划算,吃不来吃不来。
这样想着,蛋蛋晃了晃脑袋,表情从欢喜变作嫌弃,一扭屁股就走开了。
程默满心失望,却又强求不来,为了不让蛋蛋觉得自己太过殷勤,还得若无其事地起身离开:“我去看书了。”
说完,程默走出两步,偷着扭头再看,蛋蛋没有跟来,只趴回摇椅上拿屁股冲着他,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生机的毛绒玩偶,端得是心如止水。
程默恍惚觉得它跟应旸该是亲生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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