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澜没接。

播音腔的手虚悬在那儿，周围人尬笑，何险峰看形势不对，在对面圆场，说：&ldo;小关你……&rdo;

一句话没说完，有人走过来接了那杯酒。

关澜回头，见是齐宋。

播音腔也认得他，笑说：&ldo;齐宋你凑什么热闹?你是关老师什么人，你替她?&rdo;

齐宋已经将酒拿在手中，仰头一口饮尽，答：&ldo;我是她手下败将。

&rdo;

&ldo;什么意思?&rdo;播音腔倒是好奇起来。

&ldo;我们前不久刚刚对过庭。

&rdo;齐宋解释。

&ldo;真的假的?什么案子?&rdo;

&ldo;调了，俱往矣。

&rdo;齐宋一句结束，换了话题，说，&ldo;王律师特别关照我的，这次来一定要敬您一杯，跟您打个招呼，他有事在外地，赶不过来。

&rdo;

&ldo;算了吧，&rdo;播音腔不屑，说，&ldo;王乾这个人，还有老朱也是一样，过去隔三差五往我这边跑，现在不一样了，都不赏脸，就派俩座前童子，这意思懂的都懂。

&rdo;

&ldo;怎么会呢?&rdo;姜源听到自己被cue，也赶紧拿着酒杯过来。

……

新一轮的推杯换盏开始，关澜被留在原地，见没有自己戏份，便对何险峰说：&ldo;院长，那我走了。

&rdo;

何险峰面色不好看，但还是点点头，轻说了声：&ldo;你去吧。

&rdo;

关澜转身回自己位子上，收拾了东西要走。

梁思本来在另一桌敬酒，刚才的事看了个大概，这时候赶上几步，揽过她肩膀问：&ldo;没什么吧?&rdo;

关澜笑，摇摇头，知道梁思是这次活动的负责人，不希望出什么事情。

&ldo;都是这样的，你以为外所就好一点吗?&rdo;梁思半是玩笑，半是开导，&ldo;上周大合伙人请我们去他家，说是团建，结果让我们几个陪着他喝威士忌，一直喝到早上四点。

&rdo;

关澜点头，说：&ldo;我知道，我先走了。

&rdo;

&ldo;没事的，路上当心，我们有空再联系。

&rdo;梁思笑道，送她到餐厅门口。

关澜走出去，隐约又听见播音腔在说话：&ldo;这位美女律师……梁律师酒量可以啊……&rdo;

好像就是故意说给她听，但她没回头，径自出了会议中心的那栋楼。

景区里没路灯，只有小道两侧的脚灯发出幽幽白光。

她循着那点光亮朝码头走，没看见船，四处找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人。

想到还得回去，她只觉无力，抱臂在湖边站了一会儿。

酒局上的声音已经远了，夜色沉静，四下听得见虫鸣。

正是月初，天上的月亮是极细的一线，在水面映出些微的波光，远近的植物与建筑简略到一个黑色的剪影。

她就那样站在湖边，直到听见脚步声回头，见又有人沿小径走来，起初以为是酒店的工作人员，直到走近了才发现是齐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