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澄脑子里一点未来计划的草稿都没有，但就是能在秦禾的鼓励下说出这话来。

她不为了谁，她为了她自己。

“很乖。”

秦禾绷了好久的脸终于松动了，露出一个连澄熟悉的微笑，眼神也带上暖意，“只要连老师要做的，我都会帮。”

我永远站在你身后。

温情的片刻阻挡不了即将袭来的尴尬。

几秒后，手足无措被安置在浴缸里的连澄捂住衣领。

“秦编，这个就不用你帮了吧。”

秦禾驾着手臂站在一边，正在调试喷头的温度，水滴顺着白皙的手指一滴滴滴落在地板上，打碎了连澄的心跳节奏。

她怎么越看着画面，越觉得自己像是被按在粘板上，即将被处理掉的鱼呢。

“原本就是你喊我来帮忙的不是吗？”

秦禾光掉水龙头，用毛巾擦干手，卷起衣袖，做要帮连澄宽衣解带状。

“不是不是。”

连澄扯着自己的衣领往浴缸角落缩着，她原本骨架就小，再这么一缩看起来可怜的不行，“我只是腿动不了，手灵活的很，洗澡我能自己来。”

秦禾垂着眼皮，目光在连澄身上过了一圈，在感受到对方比平时要强的抗拒感后，松了口，“我就站在门口，有事喊我。”

“好。”

秦禾还真没走远，出了门往旁边走了一步，就后背往墙上一靠，干巴巴在原地等。

为了防止连澄在浴室里出意外，门秦禾没上锁，所以能从缝里听见里面的进展。

先是刷刷刷放水的声音，冲了足足好几分钟，才是摁沐浴露打泡沫的声音，许是心情放松了，连澄边洗还边哼上了歌。

她声音软，哼什么都和小孩子唱儿歌差不多，可秦禾却在门口听着这段儿歌，笑的眉眼轻弯。

冲水的声音戛然而止，知道是连澄已经洗好了，秦禾站直身体，做准备状态。

连澄是洗好了，只是……她坐在满水的浴缸里满脸纠结。

上官这手臂倒是有力气，但也许是连澄把握不住技巧，在浴缸边上撑了半天，也没把自己从浴缸里撑出来。

尝试了好几个拉回，浴缸里的水都凉了，风一吹，连澄皮肤窜起一层疙瘩，鼻子发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门外的秦禾出声了，“出的来吗？”

“出的来出的来！”

连澄倔强地扯着嗓子道。

今天就是冻感冒了也得从这个浴缸里出去，她连澄今天必须帮上官守住这最后的尊严。

连澄咬住牙，使出吃奶的力气，手掌把着浴缸壁奋力一撑，借机将整个上身送了出去，但因为下半身没力，平衡的天平一倒，她砰地一声整个人砸在了地上。

这一下声音很响，也是真的疼，连澄差点以为自己的骨头要摔断，不自觉痛呼了一声。

虽然这一声又弱又轻，可就在门口的秦禾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并且着急地推开门。

大门敞开，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傻眼在当场。

刚洗过澡的小姑娘光滑的皮肤还带着水珠，短发浸湿贴在脸上，一双浅棕的眸子尤其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