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英姑进了殿内，姜太后才收回视线。

&ldo;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谈得如何了?&rdo;英姑问道。

姜太后讽刺地一笑，摇了摇头，可见不怎么顺利。

&ldo;你说，当初是我选错人了吗?&rdo;太后不知道是在问英姑还是在问自己，&ldo;这孩子……怎么看也不是个好拿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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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姑没有说话。

姜太后略有些头疼，道：&ldo;去给我把香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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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姑知道姜太后指的是萧子安前不久进贡来的佛檀香。

萧子安本来已与姜太后疏远不少，可近来被皇上针对的利害，连手里的权力都不知不觉间夺去不少，无奈之下只得掉转风向，又重新来讨好姜太后。

姜太后这样精明的人哪还不知萧子安的意思。

原先宫中宦官一家独大，如今也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不觉间也落了颓势，倒是许玄重生登上主位。

都说三方势力是最好维持平衡的，至少灭一方，都会顾忌另一方的虎视眈眈。

姜太后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她对萧子安的讨好示弱既不显得热切，也不显得拒之千里，就这样不咸不淡地维持着，宫中才暂且算是太平。

这样小心翼翼间的博弈，又怎会是那个满脑子仁义仁爱的小丫头会懂。

姜太后不觉对姜沅的软弱很失望。

英姑点上了佛檀香，烟雾缭绕间，檀香的气味飘散开，无不安抚着人心。

英姑道：&ldo;皇后娘娘到底年纪小些，还不知个好歹，太后娘娘悉心调教一段时间再看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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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后嗤笑一声，摇了摇头：&ldo;这话以前还能站住脚，如今她进宫多时，不见得还像是以前赖在她阿耶阿娘身边的小孩子。

况且……我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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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姑忙是打岔：&ldo;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这等子让人扫兴的由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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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后道：&ldo;自打避暑回来，皇帝对我如何你也看得分明。

我派去的探子一个都没回来，怕是那期间发生了什么变故。

你说，会不会他已经知道了什么?&rdo;

冷不防地提起这件尘封已久的事情，就连英姑也被吓了一跳：&ldo;娘娘怎么忽然说起了这个，当年的人……已经没几个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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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说得委婉，实际上当年参与那件事的知情人，除了她这个心腹还活着，其余都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去世了。

姜太后叹一口气：&ldo;我也知道不可能……只是这些天来夜里睡不好，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若那皇后是个可负重任的，我倒不必如此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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