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地，只是习惯性地，她瞥了眼o办公室的方向。

开着灯，关着门，磨砂玻璃隔绝了一切可能的窥视。

她不由回想起来那一天……

天开始下着瓢泼大雨，雨水打在挡风玻璃上的声音清晰得让人惶恐。

雨刮器不知疲倦地快速拨动着，来来回回在眼前晃荡。

车里低柔的音乐和暖气让人有点昏昏欲睡，所以她把头侧向车窗，轻闭了眼，下一刻整个脑袋缩进围巾里像是把自己用茧裹了起来，软乎乎的。

她听到许诺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ldo;抱歉。

&rdo;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抱歉，夏雯复又睁开眼，却没有回头。

已经是傍晚，雨天的傍晚‐‐灰沉沉的天幕降下来后被无边的黑暗吞噬，不断有雨水从玻璃上滑落，模糊了眼前的整个世界。

试着让自己嘤咛了声，她想装睡，装作没听见。

&ldo;我……不是说你不配江一轲。

&rdo;许诺把着方向盘，直视着远处的车尾灯。

&ldo;只是担心他又是三分钟热度，这样对你不好。

你是我的下属，他是我的朋友。

&rdo;

真是执着啊，这点上还挺符合他的人设。

他的声音依旧低醇，他的面庞依然清俊，可是夏雯却觉得很陌生。

她索性在椅背上蹭了蹭，让自己转了回来：&ldo;你在说什么，总监？&rdo;

清晰可见许诺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

&ldo;你是指刚才我听到你们的谈话吗？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是有意要听到的。

&rdo;她双手合十，发出&ldo;啪&rdo;地一声，抵在唇间低眉顺眼地跟许诺道歉，神态恭谨地像一只哈巴狗，不是形容狗腿，是真的像一只哈巴狗。

许诺在她击掌那一瞬就已经把注意力放到了她身上，望着她歉意满满的表情，又不像作伪。

想要说的话在喉间转了一圈，全咽了回去。

&ldo;不过，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呢？&rdo;放下手，夏雯坐直了身子，转而目光平淡地注视前方。

&ldo;你就默认了我一定会被他追到手。

&rdo;

车里的音乐声似乎都消失了，只有她波澜不起的柔嗓。

&ldo;江一轲虽然有钱，但是我也很贵。

&rdo;她微笑：&ldo;贵到他买不起。

&rdo;

&ldo;贵到，不需要你担心。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