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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鉴容在大庭广众的闹市,居然握起我的手,道:&ldo;好啦,我俗。
但是邀你泛舟莫愁湖,也不是俗到无可救药了吧。
赵先生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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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静之退了一步,婉言道:&ldo;谢谢。
我是北方人,不惯乘舟,唯恐头晕。
今天且容我告退,留着肚子去吃几个金陵肉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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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鉴容也不挽留,忙道:&ldo;也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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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赵静之的背影,他朗声说道:&ldo;这个人‐‐相当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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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抢白他:&ldo;你才发现吗?你对远薰视若无人,对静之倒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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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鉴容回答:&ldo;他不同。
周远薰……恐怕是心比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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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华鉴容拉着我往莫愁湖畔走去。
风清月白,莫愁湖的逶迤绿水,恰似一片琼田。
画船悠悠,笙歌处处随。
我刚才被夫子庙的游人挤得够呛,华鉴容在旁一边殷勤给我打扇,一边掏出手巾给我擦汗。
我要回避,他却仍然扣住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抹过了我的脸庞。
&ldo;你是女人,倒从来不爱花啊粉啊的……&rdo;华鉴容笑了笑,带我上了湖心亭边上的一只小舟。
我静坐船上,诧异地问:&ldo;船家呢?&rdo;
华鉴容却挽起袖子,笑眯眯地说道:&ldo;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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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舟划水,远处传来女子的吟唱:&ldo;河东之水向东流,洛阳女儿名莫愁。
莫愁十三能织绮,十四采桑南陌头,十五嫁为卢家妇,十六生儿字阿侯……&rdo;莫愁,是我朝女子常用的名字。
只是,身为女人,终究是要嫁人生子,之后万种烦恼,皆由此生。
譬如我,嫁了览那样的郎君,育有竹珈那样的娇儿,又怎可&ldo;莫愁&rdo;?我思索着,心下莫名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