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房门又被打开，阿拓从外面进来了。

&ldo;请。

&rdo;他朝走廊伸出手；手指的方向是另一间套房，门口墙边的字幕上，滚动播放着各种语言的&ldo;请勿打扰&rdo;。

原来会面还没开始。

门的里面是一间宽敞的客厅，地毯柔软得像光脚踩在沙子上，天花板被投影营造成了流动的水底；沐柯进门的时候，看到一条鲸鱼从头顶安静地游过。

遥远的房间那一头，一个男人坐在宽大的扶手椅上，低头看着膝盖上的公文。

天花板上落下的水影模糊了他的面容‐‐不过沐柯本来也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ldo;爸爸。

&rdo;她叫了他一声，然后朝他走去。

走到离他大约七八步远的时候，她停下了，正好站在客厅中间。

他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好像没听见她的声音。

鲸鱼又从天花板的那一头游出，缓慢，安然，像一座漂浮的小岛。

他终于从文件上抬起头了。

&ldo;你来了。

&rdo;他说。

沐柯&ldo;嗯&rdo;了一声。

&ldo;你知道格兰伊达干的那些事了？&rdo;

沐柯没想到他会问的是这个，她的视线不由跟着水波一颤，又&ldo;嗯&rdo;了一声。

养父把文件丢到了旁边的小几上。

&ldo;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你哪来的主意，哪来的底气要跟我竞标，&rdo;他似笑非笑地扬着尾音，&ldo;亏你想得出来‐‐要不是阿拓收到了这比赛的参赛人员资料，我都不知道，你现在这么厉害了。

&rdo;

沐柯捏了捏裙摆，当他是在夸自己。

&ldo;不过，就靠这点奖金想买地球，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rdo;

&ldo;……所以不买了，&rdo;沐柯说，&ldo;买不起。

&rdo;

&ldo;怕不是买不起才不买的吧，&rdo;养父说，&ldo;我算是被你坑了这一回，知道那些白眼狼干的好事的时候，已经过了撤标时限，来不及了。

&rdo;

这都算是被她坑了？又不是她假冒他的名义，去地球上胡作非为的。

&ldo;所以你之前跟我提的那几个条件，又是什么目的？&rdo;养父问。